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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少年意气[1/2页]

洛神剑 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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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孔溪笙少年时候的第一次“冒险”。
      那时家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大大的囚笼。
      他最恨囚笼里那个灼热的房间,男人们用铁锤狂暴的敲击着铁块,粘稠的汗液顺着胸膛流下,滴在已经烧的通红的炉子上。
      孔溪笙总是被逼迫着做同样的事。
      有人将锤子强硬的塞进他的手里,有人将他的衣衫褪去,有人教他敲击的手法,也有人递给他一杯清凉的水。
      孔溪笙最爱雪。
      不过他不爱这个囚笼里的,因为雪落进这里面便不再自由。
      只为出去看一次雪,孔溪笙开始了他的逃脱计划。
      尽管那天是个节日,白天的时候男人们却依旧在那个灼热的房间里挥汗如雨。
      那天孔溪笙打铁打的分外卖力,他的手法还是那么笨拙,可他的态度却把男人们哄得十分开心。
      开心的男人们晚上喝了许多酒,他们醉的纷纷倒地不醒。
      孔溪笙绕开守卫,攀过围墙,来到了冬天的后山。
      那是一片洁白的天地。
      天空挂着一轮明月,人间亮如白昼。
      他在雪地上忘情的打着滚儿,享受着自由所带来的欢愉。
      他还遇见了一只狍子,他们互相追逐彼此。
      那一晚孔溪笙懂了许多关于雪的事。
      即使天空中没有下雪,你只要往树干上猛地踹上一脚,大雪便会倾盆而下。
      河流在冬天不会结冰,非但不会结冰,里面还有游动的鱼儿。
      雪是甜的,他吃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当男人们找到孔溪笙时,他们原本还担心他会被冻僵。孔溪笙的小脸的确被冻得通红,但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这个孩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后山疯跑了一夜。
      短暂的自由后,孔溪笙又被拖回了牢笼,他被关在了那个灼热的房间里接受惩罚。
      当父亲要求他打铁时,孔溪笙只能乖乖照做,不过他打铁时想的不是男人们教他的手法,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昨晚的事。
      树,河流,狍子,鱼,雪,当然还有自由。
      孔溪笙的“走神”却带来了额外收获,父亲对他展示出来的东西大为赞赏。
      从那以后,自由便与他相伴。
      也许是孔江元对孔溪笙给予的自由太多。即便是成年以后,孔溪笙仍旧没有怎么意识到自己身为别剑山庄少庄主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长大后的孔溪笙并不像小时候那么抵触铸剑,因为他的铸剑天赋实在太高了。
      人往往不会那么讨厌做自己擅长的事。
      但不抵触却不等于热爱。以孔溪笙的性格,你不对他多加约束的话,他是不会在剑炉中待超过两个时辰的。
      有时候他说剑炉太热了,需要出去透口气,结果一去就跑没影了。
      读书,练武,在后山游玩。
      你永远猜不到他去干什么了。
      为了保留自己儿子的那一丝灵性,孔江元对孔溪笙的大半行为都保持了默许。好在孔溪笙铸剑的水平一日千里,这让孔江元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孔溪笙的铸剑天赋虽是保住了,但他玩世不恭的性格是孔江元现在所担心的。
      他一直犯愁该如何让自己的儿子成熟起来。如何让孔溪笙成长到能从他手中接过庄主的重担。
      。
      。
      。
      一叶扁舟顺江而下,艄公无须撑橹摇桨,只需轻松的把着方向。
      他的嘴里唱着欢快的歌谣。
      嘹亮的歌声里,两岸青山舞动,绿水流淌附和。
      船舱里钻出一个青年,正是孔溪笙。
      知子莫若父。
      孔江元料想的不错,孔溪笙出门便像脱缰的野马,只顾玩乐。他本可以走陆路前往暖玉潭,只需一匹快马,不消十天便可到达,可孔溪笙却绕行了一大圈,之后又走了水路,不知不觉间,半月时间已经过去。
      孔溪笙是昨天傍晚登的船,一夜过去,今天见到的已是与登船时截然不同的景色。
      他不禁感慨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一夜之间便行千里,古人诚不欺我。”
      艄公见他出舱,道:“莫不是我的歌声将公子吵醒了?我也是忘情高歌,实在是抱歉。”
      孔溪笙笑道:“老伯你多虑了,如此美景若是因为贪睡而错过岂不是遗憾?我还要感谢老伯用悠扬的歌声将我叫醒。”
      孔溪笙的话惹得撑船的老伯哈哈大笑,他指着船头的锅道:“这是清早钓上的鱼熬的鱼汤,公子喝一碗吧。”
      孔溪笙闻了闻鱼汤的味,果然鲜味扑鼻,他笑道:“如此美味的鱼汤,一碗怎么够?”
      艄公道:“我这一辈子只有两样本事还算拿得出手,一样便是撑船摇橹,另一件事就是熬一锅鲜美的鱼汤。”
      孔溪笙道:“许多人一生连一样拿手的本事都没有,老伯你能有两样,已经值得自豪了。”
      艄公摆手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孔溪笙卧在床上,饮一口碗中的鱼汤道:“我若是能做个艄公,倒也不错。”
      艄公道:“公子不知道我们这行的辛苦之处,一人一船,孤单的紧啊。”
      “孤单?”孔溪笙道:“天上有流动的云,手边有飘过的风,水里有游弋的鱼,空中有飞翔的鸟,何来孤单一说?”
      艄公道:“我哪有公子那样的胸怀与心境。”
      孔溪笙道:“此话差矣,一行有一行的苦,一行也有一行的乐。”
      艄公道:“公子说的在理。有客时交上一个朋友,无客时坐在江边垂钓,平淡倒也不失乐趣。”
      孔溪笙道:“我看老伯你的胸怀心境都远胜于我。”
      艄公笑笑,问道:“公子独身一人行走江湖,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
      孔溪笙道:“我一个人游山玩水,与世无争,能有什么危险?”
      艄公道:“昨夜我听公子鼾声如雷,如此酣睡,若是遇见不怀好意的船家,早就半夜将你扔下水里了。”
      孔溪笙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还好老伯你是好人。”
      艄公道:“不是老头子我多嘴,只是你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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