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八哭得极大声，顾小七有些无奈，将他拉起来坐到她身边，看他吭吭哧哧泣不成声，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给他擦擦眼泪，轻声哄他：“是我不好，把你带出青丘之境，结果又把你丢在顾家。你要怨就怨我罢……”
狐八含着两包眼泪可怜巴巴看着她，半晌又将脸埋进她怀里蹭了一胸口鼻涕眼泪，声音带着鼻音：“我不怨你……我想你……”
见他对她依恋姿态，抚摸他后背的手一僵，缓缓放在身侧。
她若负不了责任，就不该轻易招惹。
也许苏黥说的也并没有错。
狐八见她沉默，微微抬起头，卷卷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有点呆呆看着她。
顾小七见他实在可爱，微微一笑。
狐八脸颊升起两团小小红晕，一不小心被眼泪呛到，打了个嗝，又自己觉得丢脸，将脸重新埋进顾小七怀里，声音闷闷道：“姐姐我好喜欢你。”
顾小七摸摸他头发，微微笑道：“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狐八有些不服气抬起头，噘着嘴道：“我懂，我看过凡人爱恨情仇，我懂什么是喜欢。”
顾小七只看着他笑笑，不反驳，却也不肯定。
狐八吸吸鼻子，两爪子扶住顾小七的脸，仔仔细细打量：“姐姐你瘦了好多。”说完又垂下眼睛，小声嘟囔，“都是苏黥不好。”
顾小七笑笑，捏捏他略带婴儿肥脸颊：“我看你倒是胖了许多。”
狐八小脸又是一红，眼神闪烁：“我吃得不多……”
顾小七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了些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原来母亲不过将他带回顾家看管了不到百年就将他放了，他得知顾小七去镇妖塔也前去试探，但镇妖塔外下了禁制，妖魔靠近不了镇妖塔。他也不得而入，就又四处游荡，逛得累了就又回顾家，母亲其实也未特别为难他。
顾小七拉着他问母亲境况，狐八道母亲安好，顾小七这才放心。
第二天顾小七换洗了衣服，到了母亲所居虞姬苑，母亲身边的内侍通报一声，才传话让她进去。
她父亲性格寡淡，又鲜少在家，所以她自小就是在虞姬苑由母亲教养长大，母亲身边的婢子仆从她都熟识得很，但这一路却没见到一个熟悉面孔。
锦衣内侍将珠帘掀开，顾小七进了内室，便看见母亲坐在堂座之上，旁边一只青玉花瓶，里面斜插几支重瓣牡丹，锦绣艳丽。
鼎炉之内焚着淡淡馨香，气味倒是十分好闻。
母亲仍是艳丽美貌，眉目明艳，光彩照人，但发间确实多了些白发。
顾小七见状不由心头略有酸涩。
顾小七和母亲三百年未见。
从她最得意的女儿，变成顾家最不愿提起的耻辱。
母亲一生心气极高，出身贵族，夫家显赫，在娘家掌家，在夫家一样掌家，从没有人敢给过她脸色。
可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却叫她这样失望。
顾小七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愣了许久，才小声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神色复杂，看了她许久，闭了闭眼：“给大小姐摆座。”
以往她都是直接坐她身边，现在却只能在对面干坐。
手在袖中握紧又松开，但看着周围几个陌生婢子，许多话也终是说不出口。
与母亲对坐，相顾无言，正不知如何开口，又听见珠帘碰撞的清脆声音。
“母亲。”
顾小七听见声音便已知道是顾湘来了。
&
第91章 顾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