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的害怕失去她们。他没有出声,不敢打破这古庙的死寂,也怕揭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心悬在了半空中。流宇帛屏息凝神,慢慢的朝栩?和映红走去。
听见脚步声,栩?倏然回头,茫茫暮色中,她看见流宇帛脸上惊恐的神情瞬息万变。最后,他冲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栩栩,栩栩,栩栩……”
惊慌中夹杂着点点喜悦的喊声缠绵在耳侧,栩?刚刚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发泄般的捶打着流宇帛,“为什么你总是来晚,为什么,为什么?映红,她死了,她死了……”
流宇帛的身子猛然一僵,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映红身上。昏暗的室内,她闭眼柔弱的躺着,脖子上有深深发紫的勒痕,嘴角脸颊都是血。
“映红?”流宇帛轻喊着,可是没有回答。他慌了,急忙大声道,“映红,映红,映红……”
死寂,死寂。
那个与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映红再也不存在了,流宇帛紧紧的将她抱在胸前,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什么都没有!看着这熟悉的面容,莫大的悲戚不停的在心底翻腾。
是不是每个人的离开,都会连同那份记忆也带走?
流宇帛看着映红,脑中空空一片,他早已记不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情景。是在宫外,还是宫内?是莲妃赏赐,还是他自己选中?……
一切的一切都已远去,曾经那段惺惺相惜的岁月让这个女人成为他的一个习惯。无论是爱人,是奴婢,还是亲人,他都会习惯性的坐在临窗的桌旁,而她总能泡出他最爱的茶。
心仿若缺失了一块,伴随着冰冷的映红,一起尘封在记忆里。
流宇帛抱着映红,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沉默着,一言不发。然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悲戚之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冰凉冰凉的,却闷得人喘不过气。
曾听说,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个男人为她笑,为她哭。可是,映红却永远都看不见了。
“呃……啊……”栩?突然惊叫一声,大颗大颗的汗珠瞬间从额头上滚了出来,肚子中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后,全身好似撕裂一般,痛得人只想尖叫。
这一次疼痛比刚才动胎气要疼上百倍、千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奋力冲出体内。栩?死死拽着流宇帛的手,在他惨白失色的神情里,一次次的喊着“宇帛,宇帛……”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稳婆将流宇帛拦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许他进去。毕竟这是产房,男人的禁地,流宇帛再心急,也不能莽撞的冲进去影响稳婆接生。
可是,可是,栩?痛苦的叫喊声一直萦绕在耳旁。她痛,他却无能为力,只得在外面干着急。
“砰——”
流宇帛无处发泄,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院内的石柱子上,顿时手皮磨破,鲜血淋漓。他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害得她早产……
自责愧疚占据了整颗心,栩?的每一声尖叫,流宇帛都会狠狠的捶一下石柱,惩罚自己。而院内,除了流宇帛,还有浑身是伤跪地请罪的赵修。
天色已黑,而王府却灯火通明。
赵修胳膊上、后背、脸上到处都是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伤痕,他是奉命保护王妃的侍卫。如今却让两位主子一死一伤,纵使王爷此刻没有心力处治他,他自知难辞其咎,唯有跪地谢罪,等待王爷王妃的处置。
“啊——”
身体一波一波的剧烈疼痛着,全身仿佛被撕裂一般。栩?发泄般的尖叫着,巨大痛楚让她几近晕厥,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绝对不能逃避。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她的孩子就这么亟不可待的想要来到这个世上。栩?本能的向外使劲挤推着,可是每一次都是痛苦的触碰,她不想生啊,真的好痛!
“宇帛,宇帛……”栩?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给自己勇气和力量,外面却意外的也传来了叫喊声,“栩栩,栩栩,我在外面,不要怕……”
“啊——”四肢仿佛被碾过一般,苦不堪言。栩?死死的拽着早已被自己汗水浸湿的床单,拼命的向外用着力。
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栩?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头发都已经可以滴下水。她急促的喘息着,长时间的生产,体力早已不支。
稳婆大叫,“再用力,快!头出来,已经出来了!用力,用力!”
第六十八章 放手一搏,生死契阔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