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被彻底激怒了,不管不顾的端起桌上的罐子。本以为流宇帛会来拦她,说相信她相信孩子。可是,没有,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冰魄双眸冷漠的看着自己。
汤到嘴边,栩?闻道了这辈子她最恨的气味,叶妮捂着肚子哀求痛苦的模样和那一盆血糊糊的东西不断在眼前掠过,栩?心中大骇,愤然的将一罐汤泼到流宇帛的脸上,“你混蛋!”
栩?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将罐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夺门而出。
“不许出府!”流宇帛脱口道,“来人,拦住她!”
眼前一下子多出许多侍卫挡住了去路,守在门外的小池急忙跑到栩?身侧。栩?回头瞪着流宇帛,无视他满脸汤汁的狼狈模样,愤怒道,“既然不相信,那就放我走!”
“想走也可以,那明天就乖乖喝朵芷参!”
栩?本能的护住肚子,目光中是无法抑制的怨恨,她咬牙切齿道,“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如愿!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无权过问!”
“王妃,我的耐心有限,你别逼我用强的。”流宇帛森然道,随即示意侍卫,“送她回西院,不许出王府半步!”
“是!”侍卫恭敬的回答。
院内,红灯高悬,在清冷的夜里摇曳挣扎。
晚风阵阵,夹杂着泛着凉意的花香,掀起了栩?紫色飘逸长裙。微红的灯笼光下,栩?回眸望着流宇帛,脸上三条血疤痕覆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皱眉无助的背后只有怨恨。
只是片刻,栩?一甩手,大步的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没有犹豫,徒留流宇帛一个清冷绝望的背影。
看着栩?的身影一点点模糊远去,流宇帛收敛起冰冷,剩下落寞、忧郁,在皱紧的眉间。
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做了生平最艰难的一次决定。本以为这碗汤会让一切的纠葛都结束,却不曾想反而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他不但失去了自己难得的子嗣,还要同时面对两个女人的伤心和怒火。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如愿!
栩?的话重重击在流宇帛的胸口,他是个不擅言辞,更不喜欢解释的人。而此番,他激将栩?差点就成功了啊,只可惜最后他还是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她可以忍受误解,忍受屈辱,就是无法舍弃孩子,这就是母亲。
栩?向来冲动,流宇帛本以为在刚才那样气愤的情况下,她会一怒喝下含有堕胎药的朵芷参,可是没有。即使满腹委屈怨恨,她还是舍不得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这,流宇帛就纠结仿佛要窒息一般,他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真相?纵使告诉了,又能怎样?孩子依旧不能留,栩?仍是不愿意!
依?的脾气,如果让她打掉孩子,她必定会深究是什么原因。那么花蝶寒也就会随之而出,栩?体寒不能再怀孕的事情也瞒不住。真到那个时候,只是大家徒增烦恼罢了,栩?更不会同意打掉孩子了。
所以在栩?质问为什么的时候,流宇帛避而不答,却故意说出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残忍的话。他的不信任,其实也是一种侮辱。
在他说怀疑这孩子,栩?和笙歌、凌泓然不清不楚的时候,他不仅看见栩?眼中无法隐藏的忧伤和愤恨,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撕心裂肺。他终于还是亲手毁了他与栩?这原本脆弱的情感,只因他觉得,仇恨比柔情似乎更有效。
刚刚栩?就差点因愤怒而主动打掉孩子,这可是比苦苦相劝还来得更容易啊。即使这中间栩?会恨他,甚至以后也不肯原谅他也无所谓,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保护,他没有占有,只是希望她安全无事。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善解释,什么事情都喜欢独肩扛。纵使乱得心力交瘁,还要说“没事”,以为这样才是男子汉?!
当日流宇帛选择了仇恨,企图让栩?在对他的怨恨和误解中,打掉他们的孩子。这样栩?就可以解除寒毒,而栩?没有孩子的遗憾,他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
可是,流宇帛忘了,柔情可以融化一切,包括仇恨。他在低估栩?对孩子的爱的同时,其实也是低估了栩?对自己的爱。
她越爱他,就越不会舍弃他们的孩子,只因他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生命的延续。
西院云柔阁内灯火通明。
栩?大出小池的意料,既没大哭大闹,也没有像上次那般见东西就砸。只是睁着眼睛一言不发,默默的躺在床上看着帐顶。
气氛安静得让小池觉得诡异,那是一种悲戚的压抑感。她宁愿栩?大发脾气,再砸多少东西她都不心疼了。至少那样发泄出来了,总比现在憋在心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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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堕胎,心伤,困惑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