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满是鄙夷。
“你……”被她这么一抢白,小池气得无话可说。
“小池,你先出去吧!”栩?突然如斯吩咐,小池只得听命的带门退下。
没有争吵声,屋内徒然安静,惟有映红轻微无法抑制的呻吟声在空中回旋嘶鸣。
栩?走近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较小的身躯在被子里不停的颤抖,她撕咬的嘴唇,企图用嘴角的血腥味,压抑心底的那份刺痛和绝望。
映红长长的指甲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心口,栩?看着她,心中一阵后怕,她真担心映红会发狂的抓破自己的肌肤,掏出血淋淋的心。
她是如此惨白如纸,瞪着栩?的眼睛充满了复杂情绪,是警惕,是愤恨,是不甘,还是其它?栩?不会读心,无法理解,映红死死与她对视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栩?默默的看着她,心中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这个女人明明柔弱得风吹便倒,可是她的毅力,她的爆发力却远远超出了栩?的预料。
她是映红,是栩?见过最敏感孤傲的女子。她的敏感来自她婢女的出身,而她的孤傲则来自常年的敏感。她在一群官家小姐中生存,只有无畏、尖锐才能维护她最后一丝侧妃的骄傲。
棉被因为映红的颤抖一点点滑落至她的腰处,她却任由它不断下滑,带走她身体的最后一丝余温。她自虐的让自己在寒风中颤栗,让冰冷彻底吞噬自己。
没有自救,她不要自救,也许早在几年前她就该死掉了,活着不过是一次次重复,一次次忍受这种痛苦!
映红的手已经冻得发青,栩?冷漠的看着她。
终于,在自我折磨中,映红微薄的下唇已经开始渗血,那片鲜红冲击着栩?的视觉,她忍无可忍道,“你这个女人要自虐到什么时候,作践自己你就觉得快乐呢?”
映红抬头,痴痴的笑了,那抹妖艳的血色充斥双眸,“你心疼了吗?呵,那他就会更心疼……”
“你……”栩?惊讶的无法言语,她是在用自残来博得他的怜惜和疼爱吗?
“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呵……”栩?无不嘲讽的笑了起来,却因为痛苦,笑得勉强又张狂。
在映红不解的目光中,栩?继续道,“既然爱他,你怎么舍得他难过,又怎么忍心让他一直身处愧疚,你太自私,太残……”
“你懂什么!”映红身子一震,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从十一岁便成了他的婢女,到如今正好十一个年头。我跟了他十一年,爱了他十一年,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是这一身赢弱的怜悯,还是衣食无忧的侧妃身份?宁做贫人妻,莫做富人妾,这个道理谁人不知,又有几个人能如意?!”
“你不甘心吗?”
映红嘴角撤出一抹冷笑,格外清冷苦涩,“呵,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丫头,能够成为侧妃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宠了!”
映红的话如针根根扎进栩?的耳朵里,她的自嘲,她的笑,在栩?听来分明都是不甘心。
“为什么你一出生什么都有,而我,不但什么都没有,还要沦为下人,处处低人一等?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我就只配羡慕?太不公平了,栩?,我恨你……”
映红颤抖着身子愤恨的咆哮着,惨白的面颊瞬间通红。面对这一切,栩?无言以对。纵使她多想告诉映红,这一身荣华并没有外表那么光鲜得意,它同样也布满荆棘和无奈。
“映红你是幸福的,至少你爱的人,也是爱你的,这样的一份情就足够另他人羡慕!”
“你羡慕了吗?”映红反问,目光陡然一冷,“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你!”
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当心中充满恨意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疯狂和偏执。
映红一再强调她恨栩?,栩?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如此咬牙切齿?是因为流宇帛吗?
原来,身为王妃,纵使她无意,却也早已深深横在他们中间。
雨从天空倾盆而下,急促而疯狂的下个不停。栩?望了望漆黑的窗外,心中微叹,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了。
映红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那份寒冷几乎将她全部血液凝固,锥心之痛已然耗尽她所有的精气。她单薄的身躯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哆嗦颤栗着,她却固执的不肯盖被,眼神空洞的望着栩?,任自己自生自灭。
双叶出外找了映红许久,却不想她已经回来了。她急忙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内气氛异常紧张,诡异得仿佛一触即发。
第六十五章 寻死觅活做给谁看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