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个星期,岑心的脚伤好得差不多,美院也快开学了。
任伽奕在工作室陪岑心这几天发现很多关于自己的画,还找到和她相熟前在美院偶遇却没照面的几幅创作,包括雨天傍晚的水洼倒影以及高峰期拥堵的侧门小路速写,外加一张老人骑三轮的背影油画。
老人是先前任伽奕救过的赵大爷,三轮车、废品和脏兮兮的白色老人衫,特征非常明显。
画里的背影瘦削,赵大爷的肩胛骨因骑车动作异常突出,暴晒在阳光下的皮肤黝黑渗着汗珠,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辛酸。
这幅画又让任伽奕记起错怪岑心的那一刻,他现在觉得挺有意思。
倘若那天他没替小川的班去美院送外卖就不会认识岑心。假如赵大爷没摔倒,他也不会对岑心印象深刻。这样看来,他得感谢赵大爷和小川。
赵大爷有日子没去美院,任伽奕不知道他怎样了,兴许他做手术了吧。
工作室和三楼通往阳台的起居室里摆放着不少作品。画里的内容离不开岑心生活。她用自己的方式观察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比一般人观察得细致入微。像她之前写生的青年模特和这幅赵大爷的背影能有细腻的感情流露。任伽奕就这事问过她,她并不懂任伽奕所说的画面里透露出的情感,仅是观察到便画出来,是无意识的,在任伽奕的意料之外。
任伽奕原以为岑心会有自己的见解,看来并不是这样。这大概是岑心的画受欢迎的原因之一,画面像她的人一样充满神秘感。
在任伽奕离开岷城的那几天里,岑心作画数量减少,统共四幅画。其中一幅有任伽奕的侧脸轮廓,其余三幅分别是黑暗笼罩的城市上空俯景、没有人脸的头像和断了三根骨节的手指,画风诡异,任伽奕看着很不舒服。
不管岑心的画是怪异或是其他风格,岑家都不会处理掉。岑衍会选择可长久保存的画作拍下发给伦敦的经纪公司,由他们挑选合适的作品进行售卖,收入扣除代理费后的三分之二捐赠出去,仅留下三分之一交由专人打理。岑衍还会隔一个季度为岑心办画展,收入同样会以相同的比例捐赠或是全部捐赠,岑心渐渐在国内的圈里有了名气。不少媒体想采访岑心都被岑衍挡住,更显得岑心神秘,她的身价也就水涨船高。
岑衍总说养着岑心,实际上岑心近些年的收入远超过他,哪儿需要他养。艺术品经常有市无价,岑心养整个岑家都绰绰有余。所以郑教授向岑衍澄清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时,岑衍起了戒心,特意买了信托基金,让岑心的财产与任伽奕没有一点关系。而如果岑心和任伽奕真能够走到结婚这一步,他也不会将这块运作交给任伽奕,总要为岑心长远做打算。他难以考量任伽奕是否动机不纯或半路变心,那就提前防范。这事被方听枫知道了,难免争论一番。
依岑衍的角度出发倒也正常,方听枫是觉得岑衍缺少人情味。照岑衍的提防劲儿,也该防着她才对。夫妻俩为这事闹得有一点隔阂,岑衍又牵连到任伽奕身上,一连几天没和任伽奕打照面,怕忍不住挑刺让家里的气氛再变得不愉快。
岑家二老对任伽奕相当信任,尤其岑母得知岑心平板电脑上的购物软件连着任伽奕的卡,对任伽奕更是没得说。她觉得任伽奕送餐赚钱辛苦,每天变花样做晚饭留任伽奕,俨然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架势,惹得岑衍更心生不豫。
现岑家除了岑衍都偏向任伽奕,岑衍已不在乎任伽奕送餐的工作,而是想找切入点控制任伽奕,省得出现一家人被骗就他清醒的情况。他在金融机构待得时间长了,危机意识成习惯,职业病上身。
临近开学,郑教授从国外回来给研究生开会。方听枫这天要去出版公司谈定稿的事,抽不出时间送岑心去美院,想麻烦任伽奕帮忙,岑衍却不同意让任伽奕单独带岑心外出。
岑衍因有前车之鉴没和方听枫硬着来,好声好气和方听枫讲道理。方听枫吃软不吃硬,没辙只能自己来。后来任伽奕提出开车接送方听枫和岑心,解决了这事又让岑家二老多了几分好感,岑衍自认很失策。
任伽奕从出版公司回到美院后,在专业楼门口等岑心。
今天岑心不留在美院作画,开完会就走。两人从专业楼穿过宿舍楼到侧门时,路过的人会盯着他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美院里的传言有好有坏。大多数学生不理解任伽奕的选择。有人说他可惜了,有人说他图岑家的钱,还有人说这是造谣。当任伽奕牵着岑心的手时,传闻变成了事实。
任伽奕从大包和小川口中得知一些流言,并不在乎,坦然和岑心走出校门等方听枫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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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那幅画能卖掉给他钱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