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必须稳住阵脚,于是反将一军:“皇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事是我做的不成?你明明知道的,我最是在乎与师傅们的情谊。皇兄,你可还记得,我被夫子罚抽掌心那次,我一声没吭。事后,我一点也不怨他,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居然不习字跑去玩耍,夫子知道怎会不急,你我都是皇子,虽说皇兄才是太子,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可是,作为未来的臣弟,是辅佐未来的帝君的人,我岂可以放纵自己?”
祈玄墨微微一笑,周身的冰冷却未因为他的深情诉说而散去,反而更是降低了温度,声音也好似地下而来:“你以为你杀了几位师傅,就解了恨么?你真正恨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不清楚?你以为你有能力,对付得了母后和我么?还有,你以为你招揽姬白的计划,可以成功么?假借娶妻之名收揽姬白,我的好皇弟,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了?好一个和你无关,毫无所获,你就是策划者,会不知晓?呵,你心痛、不能放纵自己?你有真心悔改么?”
祈玉尘面上的温情瞬间崩塌,仰头大笑过后,满目狰狞地盯着祈玄墨:“既然皇兄这么有手段,什么事情都知晓了,想必也拿到证据了,何不去父皇那里告我?又何必和我在这里慢慢谈呢?事情是我做的,又如何?”
祈玄墨忽然间觉得他很陌生,母后或许说的对,皇弟真的不再是从前的稚幼小儿了,他已经变了。冷冷斜勾右唇角,斜睨了他一眼,祈玄墨决定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刚刚想到了怎么做,就不该犹豫的,只是想不到他果真如此。举步离开,无语自寒艳阳下。
那一晚,兀自对月,凉夜举杯难消愁,只望情谊依旧。
三月十七夜,姬白府上。
玄素望着月亮,眨巴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嫁给那个皇子,听说是二皇子呢。一想到那日那人艳阳之下的模样,一想到自己穿上那样的喜服为他娇妻,就忍不住甜甜一笑,幸福,就是这种感觉么。
笑谈间,顾盼间,那流露而出的、岂止是皇家子弟的气质与轩华?
得夫如此,妾又何求?
那日上午,姬白命人去将玄素的喜服取了回来,两名小厮抬着衣架,一路从彩衣庄直直送入玄素内房,过及之地,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府上一干人等,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喜服,都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公子居然花如此大手笔,为一个丫鬟置办这样的喜服,真是荣宠至极。
一袭艳红色长裙,六层薄云纱,穿在身上,只须稍稍走动,就会有流水波动之感,裙摆下方溜了一层金色雨花边,所以拂地而走时更像是踏花而来。金丝绘凤襟,百鸟朝凤盘锦冠,整套喜服共嵌三千月华珠,因月华珠轻巧华丽,故而精选此珠。
玄素本就生得美艳,只是随意穿上一试,眉眼未笑,樱唇未开,已足以倾国倾城,谜颠众生,月华之珠,剔透流光,点点灼人姿,飘飘画中仙。
那时的姬白,站在孔雀屏边,看她对镜梳妆,盈盈娇态,露出那抹笑容,是出自宽心、还是无奈呢?
少小戏左右,辗转复东南,情丝何处生,顾时已无痕。
第33章 转目已成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