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牡丹盛开;哭,如梨花带雨,如海棠含露。无怪乎那个英俊尊贵的男子会惜若珍宝。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一定浮现出许多过去的景象,那些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与幸福。
可上天好捉弄人,“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刘莺轻叹一口气,扶着她爹轻步离去,留下一室凝重。
扬州城自古以来就是繁华胜地,有语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骑鹤下扬州。”自运河开通以来,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又为大盐商所聚集,富甲于天下。
长堤春柳,四桥烟雨,石壁流淙,行人远在春山外,却又长驻清景中,看那浮云舒卷飘逸,如漫步在秀美长卷里。
瘦西湖画舫林立,只因万贵妃病薨,举国不许歌舞喧哗,这才让昔日“西湖歌舞几时休”的江面上,安静了许多。
微风吹过,轻拂绿柳梢头,风中传来些许茶香,江面正中的一艘小船上,一位年青公子长身玉立,潇洒俊美的伫立于船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又重返扬州,相较于上次的轻松游玩不同,这次他可是被强逼来的,而那个强逼他的人,正一脸无事的坐在船仓里玩茶道,自己何时如此失败过,那毒女人竟然只给了他半粒解药,真不知她把他困在这到底要干什么,想到此白杨不顾形象的恨恨朝湖中吐了口唾沫,返身走回仓内。
林诗诗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软榻旁边还放着个小几,几上放着茶具,真不知是在游湖还是在摆谱。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么?难道就是来游湖喝茶?”白杨没好眼色的看着她。
林诗诗娇俏一笑道:“着什么急啊,江南烟雨如梦境,既来之,岂能辜负了如此美境,从前范大夫功成身退,载西施泛舟太湖之上,想来真是聪明,总比为皇亲国戚卖命老死一生强多了,可惜某人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却总是记挂着个劳什子的官。”
白杨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妇人之见。”
林诗诗也不以为意,只见她执壶在手,取茶、洗茶、泡茶、封香信手拈来,不一会儿,碧螺春的清香便在空气中隐隐浮动,“白少侠近来火气颇大,要不要来杯清茶降降火?”
白杨胡乱抓起桌上的扇子狂扇了几下,又啪的一声合上,扔回桌上,整个人烦燥不安,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抓起茶碗,一口便将茶水吞下。
林诗诗笑着摇摇头,“茶要一品为三口,观其色,闻其香,品其味。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茶,竟喂到了狗嘴里。”
白杨愤愤瞪了她一眼,要死不活的瘫在椅子里,他决定不接话,耳中自动过滤掉不洁的声音,哼,奸诈的女人,泼妇,看着她便越发的想念起温柔可爱的烟儿来。
可惜的是身在江南美景中的白杨,丝毫也没料到靖王府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林诗诗此时也不会知道,她的一番好意,竟会让眼前这个男子用了将近半生的时间来恨她。
白杨与她一路结伴而来,两个人便顺路大大小小打了不少架,吵架那就更是挂在嘴边的事了,恐怕这一路回京,他俩也是要顺路打着回去的。
二人各想心事,终得消停片刻,良久,林诗诗向外瞟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已染红了湖面,她轻叹了口气,不舍道:“这里真好,只可惜要走啦。”
“又去哪?”白杨冷声问道。
林诗诗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和他在一起吵架也好打架也罢,总是觉得好开心,特别是看着他被自己气得头顶冒烟的样子,便想抚掌大笑。
两人将小船划到岸边,上岸离去,林诗诗却东看西看,不紧不慢的逛起街来。
你到底有事没事,我可没功夫陪你。白杨实在气闷不已。
林诗诗淡淡瞥了一眼白杨,眼底渐渐漾起点点笑意。“小白羊,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
看到白杨一脸茫然的样,林诗诗埋头闷笑,“七夕啊,真是只笨羊。”
“七夕?”白杨若有所思,眼底深色一闪而过。这是女子的节日,每一年的这天晚上,女子们都会穿针乞巧,求赐美满姻缘,有的也会与心上人一起,去庙里祈神求福。可今日与他一起过七夕的人儿,居然不是烟儿,不能不说是他最大的遗憾,烟儿她,还好么?可也会如他这般思念着彼此。
想到此,白杨更是烦闷不已,恨不得像鸟儿般飞到那个可人儿身边。
第166章:悲伤成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