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滚开!”朱见深暴喝着腾地站起来,指着瑟瑟发抖的太医道:“给朕拖下去打。”就有侍卫过来把那个倒霉的太医给架了出去。
“万岁爷息怒。”张德子忙扶住摇晃得急喘的朱见深,给他抚着前心。梁芳赶紧着端了茶水,交给张德子让他伺候着朱见深喝下去压住咳嗽,并不忘与堂上的尤尚书互看一眼,各人眼中均是掩不住的笑意。
良久,朱见深才低沉问道:“易聪,靖王府的人可都有抓获?”
“回皇上,靖王府的人已悉数抓捕,只有个别余党与靖王妃不在府内,因而……但臣已在门外布有暗哨,一旦发现王妃以及余党身影,必抓之。”
朱见深点点头,再度沉默良久,终一脸坚定的一字一句道:“张公公替朕拟旨,靖王朱?枫不奉行祖德,不遵从朕的教导,恐吓后宫、不义不孝、柔奸成性、鸠聚党与、私通异族,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即国之贼,决不姑息,现革去爵位封号,收回将军封印,剔除皇室族谱,押入刑部大牢,秋后问斩,身后不得葬入皇陵,王府众人其及党羽亦全部斩之,另革去浙江巡府秋松官职,十日后满门抄斩,由刑部监之,念靖王妃秋冰月非阁老刘吉所生,且平日里并无来往,责刘阁老回府闭门思过,停奉禄一年。”
闻言,朱?枫满脸绝望,朱?樘心如刀割,叶聪面如死灰,康王脸色苍白,额冒冷汗,下唇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也浑然不觉,唯有尤尚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得意洋洋的笑容。
“父皇,恐吓娘娘是孩儿所为,可孩儿的忠心天地可鉴,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皇赐死孩儿,孩儿心虽不甘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孩儿从未与人结党,所有事都与别人无关,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求父皇饶过他们吧,这是几十条人命,父皇你不能滥杀无辜啊!”
朱?枫的眼中积满了泪水,就这样委屈的跪在地上任它默默地淌着,他的泪为了那些受他牵连而无辜的人而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身忠心义胆出生入死为朝廷效力,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罪名,这还是他的父皇赐给他的。
秋后问斩?秋后问斩?情醉仙境,梦碎京华,这一生,已尝尽悲欢,朱?枫只觉心尖的疼痛正无边无际漫延开来,身心俱裂,顿时一口鲜血喷射在地面,红得格外触目,她的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他留不住。
转瞬经年,恍然若梦……朱?枫一头栽倒在大殿上,昏迷中只一遍遍地叫着那个早已刻骨铭心的名字。
朱见深眼中含泪将脸转过一边说道:“押下去。”
底下众人不管是真情的还是假意的,大家都在抹眼睛,因为皇上都哭了,做臣子的能不跟着掉泪么?
“父皇开恩啊……臣弟他是被冤枉的,父皇怒而杀子,将会造成千古冤案,留下千古恨事,后悔莫急啊。”朱?樘伏在地上痛哭着。
“太子,”朱见深厉声说道:“听着,谁敢为那个孽障求情,一律视为同谋者定罪。”朱?樘还待再说,却被皇上身边的太监张德子用目光制止,朱?樘看懂了他的意思,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若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不但救不了四弟,反而会连累自己,让奸人得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迷中的朱?枫被拖了下去。
朱见深瘫座在龙椅上,双目紧闭。
待众人都退尽,梁芳上前说道:“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才是万民之福,靖王这小子胆大包天,幸得刑部尚书明查,可怜万娘娘却……”梁芳用衣袖轻拭眼角落下的两滴泪。复又才一脸媚笑道:“那小子死有余辜,万岁爷还是莫要伤心了,万阁老说还有好东西要呈给皇上您看,万岁爷不妨去看看,解解忧吧。”
朱见深看了他一眼,梁芳满脸笑容伸出手扶住,朱见深叹了口气道:“自从爱妃离去后,幸而朕的身边还有你们这几个知心贤臣啊。”
张德子忙上前扶住皇上另一只手,知道梁芳要带皇上去哪里,不由狠狠瞪了梁芳一眼。
第164章:君要臣死,父要子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