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其力,在那小巷子里跑来跑去,轰隆轰隆响了半天还不见人过来,赵牧远纳闷地爬上墙头,发现林嘉优站在不知道哪儿搬出来的一堆柴火上,遥遥晃晃地还是够不着,赵牧远叹口气,卷起衣袖,肌肉紧实的小臂伸到林嘉优的面前,“快上来吧,不要磨蹭了,那柴火不稳,莫要摔倒。”
环顾一下现状,林嘉优觉得采取赵牧远的建议比较明智。那双手握着林嘉优别扭伸来的手掌,风声划动,落到院内。
“我不过是想找点回忆罢了。”今天的林嘉优主动解释各种心血来潮的行为。
“文溪烈很安分,但我好像总喜欢为难她。她学武,家里又管的严,随意乱来是会被责罚的。文伯父虽然温和,但对文溪烈丝毫都不手软。我要翻墙,奈何够不着,文溪烈也如你今天这般带我过去。当时的我很高兴,央着文溪烈飞给她看。那日,文伯父来王府,刚好看到文溪烈踩着墙头飞过来,脸当时就冷了下来。结果,就因为我的任性,文溪烈被罚禁足半个月,那是她还那么小。”往事如果提起来,一来说明你已经老了,而来则是,往事里的人带走了你和她应该可以有所交集的未来。
文溪烈属于第二种!
针针挑中谁心事?林嘉优今天铁了心要把自己搞得伤心欲绝,那就劝不了了。
两人在管家发现他们之前就朝着几天前进去的那间屋子跑,林嘉优还不肯罢休地继续制造伤感:“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文溪烈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就住在这间屋子。”到达目的地的林嘉优手指前方。
“今天,我们怎样才能让赵礼嘉放我们进去,事先说明,朕可打不过他。”
“今天直接进去,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不信你去推门。”腹黑的林嘉优脸上全是自信。
赵牧远被他唬住,真的去推门,结果还真的不在。某个人立马对丞相的仰慕又上一层楼,林嘉优其实是瞎猜的,被他猜中他自己也没想到。
“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小优,朕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你再想想他会去什么地方?”赵牧远循循善诱。
这几日赵礼嘉从没离开过文溪烈,那么现在他呆的地方肯定是充满两人回忆的场地,可是,自从两人相继在朝中担任官职,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要说充满回忆应该是小时候经常呆的地方吧,那就是……
林嘉优脑中灵光乍现,肯定是那儿。
想到后竟没顾得上赵牧远,一个人就往前冲,赵牧远在后面紧紧跟着。绕过几间老房子,闲闲散散的篱笆,越往后走风格完全变了,王府虽然简单,但是,眼前这地方完全就是一平民百姓家的菜地。
终于在一个池塘边停下来了,林嘉优指着池塘对面那小坡上躺着的人,水晶棺就在他身边,真不知道赵礼嘉是怎么把那水晶棺搬来的。
“不是有事要说吗?”
“噢,现在没事了。”
“……你耍我呢?”
“没有,皇叔现在这个样子,朕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这句倒是实话,赵牧远越过水面看过去的眼神捉摸不定。
那厢躺在枯草上的赵礼嘉无焦点地看着天空,无飞鸟,无流云,一整片铅灰色的天空,像极了记忆中飘雪的那年冬天,那个在府内等待文溪烈归来的那个冬天,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是生生被隔断,连回忆起来都觉得残忍。
生前没有一起看过春花,秋月,夏河,冬雪,现在一并补上吧。接下去,有无数个岁月,把我们没有经历过的都一一补上,你说好不好?在空中虚虚地握了一把,把对岸的两人吓了一跳。
对视之后都选择原路返回,赵牧远觉得今天的林嘉优尤其坦陈,所以作为回礼,他把本来要和赵礼嘉说的事先告诉了林嘉优:“从赵礼嘉回来有几天了?”
“嗯,算来大概有5天左右了。”林嘉优等着下文。
“北疆不能缺人,那左贤王淳维岚不是善类,谁知道这次文溪烈自尽会不会让他对煌帝国产生仇恨?”不无道理,但是,事情不可能这么单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赵礼嘉一般,失掉一个人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你难道要赵礼嘉再去一趟北疆,帮你把柔然干掉?”林嘉优真是被吓到了。
“朕是一国之君,自当把国家的安危放在心头,如果朕和赵礼嘉只有君臣关系的话,圣旨一下,谁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浑然的王者气息一时压得林嘉优抬不起头,这何尝不是实话呢?只不过赵牧远和赵礼嘉之间多了一层血缘关系,与文溪烈间还有舍不得的情谊。
第三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