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很聪明，也很敏感。
方菱只是开了个头，她便明白他们的来意了。
她也知道，他们想要让她去完成的任务，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壮士割腕的悲凉，有的，只是大恩将报的坦然。
若不是楚家，她将永远在地狱里浮浮沉沉，今生今世，恐怕再也看不到一丝曙光。
在天龙山的那段时日，是她一辈子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噩梦。它将她所有的尊严与骄傲，一滴不剩的埋葬了。
世间所谓的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跟她再无任何的关系。当绝望的委身在天龙山那个魔鬼的身下时，她便知道，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责无旁贷的接纳她，甚至喜欢她。
既然自己已是残柳之身，何不用这具早已不再完美的身子，去为她的恩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楚飞凡握紧了拳头，他心中的懊恼与惭愧，在不停的翻滚着。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又怎会让凝香委屈求全呢！
更何况，真能全吗？
她的牺牲，会换取他们想要的结果吗？
楚飞凡心里的挣扎，没有逃过方菱的眼睛。虽然，她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忍，可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仁慈。
“凝香，你知道所谓的接近，到底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真的迈出这一步，这辈子，你就再难回头了。”
有个声音，仿佛在方菱的耳边不停的呐喊道：“方菱，放过她，她只是一个被命运所苦的无辜之人。穆彦廷是你的仇人，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没有理由为你做任何的牺牲。”
她知道，只要凝香有丝毫的动摇，她便会让这个计划终止。
可是，凝香却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说不定当上了督军府的姨太太，我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
说到此处，她转头看向了楚飞凡，故作洒脱的说道：“少帅，别难过，也别自责。这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决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楚飞凡听不下去了，凝香的笑容，比她的眼泪，更加的让他痛苦。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向屋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方菱向凝香微微点了点头，也起身离开了。
———
虽然春寒料峭，可是，当暖阳当空时，吹在人脸上的风，仿佛都已经少了一丝凉意。
楚飞凡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方菱踩着他留在地上的脚印，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几只燕子在林中叽叽喳喳的叫嚷过不停，为这乡野山村，增加了更多的生趣。
楚飞凡突然转身看向方菱，他的眼神是冷漠的，仿佛，陪在她身旁的女子，是他几生几世，都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打算将她训练成第二个顾锦贞，然后，再将她送到穆彦廷的怀里去，对吗？”
第75章 ，你是个没心的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