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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被全歼。吉野心里想。
      “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急忙下令部队赶快撤退。但途中在二十里铺误入了地雷大王李有年的地雷阵,二十几颗连环雷一起爆炸,三十几个鬼子又埙命战场。撤退沿途又遇神枪阻击手张侯油,专打骑大洋马的鬼子指挥官。好几个军官死于他的枪下。好不容易过了界河口村,翻越大沙发山时,又遇上武工队一顿猛揍。又损失几十个人,他不敢恋战慌忙命裴赔干的一个伪军小队掩护,自己则和裴赔干率领队伍继续向东村方向逃窜。
      看看已经摆脱了武工队的纠缠,这边老吉野已经人困马乏了。看看一天水米没打牙的皇军们实在是顶不住了。吉野命令大家稍事休息吃喝点再赶路。不曾想他们刚刚座下,后面又来追兵,枪声雨点般的打了过来。还伴随着‘嘀嗒嗒的冲锋声。“快留下赤尖岭中村中队掩护,其它部队马上撤出战斗!”下完命令完了头也不回率领部下昼夜兼程撤回了东村椐点。
      清点了一下人数,这次出征兴县共计损失五百余人,枪三百多支。当然还是自己开溜迅速,要不然让回防的八路军主力围住后果将不甚设想。
      老吉野气的瞪着他那双特有的老公狗眼,很茫然注视着远方发呆。
      但明天还得厚着脸皮开“皇军扫荡兴县大获全胜祝捷大会”。自于这次损兵折将之事,那是牙角口缝里也不能提的。因为,只能让岚城老百姓知道,皇军是战无不胜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又一个早晨。老连长也醒了。睁着的再也不是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的大眼睛了。他脸色苍白咳嗽几声,嘴唇发紫喘的很厉害。他眯着布满血丝暗淡无光的眼睛,开始说话了。
      “本来想一直把你带在身边,走到革命胜利那天,一齐过上好日子。但后来我调到师侦察科了,再后来又调到武工队。咱俩也分开有两年多了”“唉”现在看来做不到了。”说着连声咳嗽起来,并大口喘着气。
      “连长你行,能做到!”小八路眼里噙满泪水激动地说。“兄弟”“我伤在心肺间,能又醒过来已经是……”“可能咱哥俩缘份未尽,两年没有见面,老天爷让我和你多说几句话吧。”说着从上面左衣袋里拿出了一张沾有鲜血的照片。说着又咳了起来。稍事停顿后,又说;“这个是今年报社记者小李子采访我时照的。”照像时,头发老有那么一些头发弄不整齐,后来是武工队里和你一样大的一个通信员小白,梳子蘸上了水帮我捋直,照片洗出来,一看头发明晃晃的,政委和刘副大队长他们趣笑我这水蘸背头照像。照这像我为的是回家探亲时带给带你嫂子。
      ”说着又咳嗽喘了起来。稍停又继续说;“我们结婚好几年了,虽然我在部队她也在部队。但由战事频繁俩人两地分居两地一直没有孩子。”又连咳几声。“下个月轮我休假,本来想回家后把像片亲手交给她,唉,怕是做不到了”。说着同时大口喘着气。又来一阵咳嗽了,嘴唇发紫,且喘息很厉害。又晕了过去。
      一会又醒了过来。唉,对不住她了“。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里滚落下来。“照片也只能托你捎回去了。”
      我死后,你就别背我了,我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一百四五十斤,你又那么瘦弱根本背不动。”“太弱小了,还是个孩子啊!”说着连声咳嗽起来,且大口喘着如同拉风箱式的粗气。血沫沫从口鼻中冒出,眼睛如同鱼眼。身体抽拙了一阵,不动了。小八路摸了一下老连长胸口,又把手伸到连长鼻前试了一下呼吸,心跳呼吸二者皆无。眼泪夺眶而出。老连长真的走了。
      决不能把老连长的遗体扔下不管,我一定要把老连长带回家!
      他把另一条裹腿也解了下来,紧紧的把李连长遗体捆在自己的背上,紧了紧腰间皮带,往紧里别了别长柄手榴弹,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背着连长一步深一步浅,踉踉跄跄的走在弯弯的山路间。又上一座山了时,小八路嗓子冒烟,捆在两肩的裹腿带,紧紧的勒进两肩的肌肉里脚底打起几个大血泡,口里发干,两天来水米未进,两腿发软身子抖得实在背不动了,心里想既然连长早就有话,不如放下他吧,这样我自个走也轻松点……。
      当他走出没几步后,又想起了李连长以前对自已的好。我自己这样走了,怎对得起死的老连长和掩护他们撤离的一班长?这样做我还算人吗?
      他双目中流出了愧疚的泪水。又暗暗的把自己骂了一通,反身回来重新背起了老连长的遗体蹒跚前行。迈着一步几寸寸的脚步,又走上艰难万分的回家之路,快看见家了,心中一阵喜悦。同时几天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眼前一黑他晕过去了。
      村里人发现并救起他,他并无大碍,经过调养过了段时间,康复了。带连长回家的心愿了了。他和家里人把连长安葬自家地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连长守墓。六十余年,直到自己去世。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5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