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娘一步步走到杜家门前,众人看见她,自发让出一条路来,乐娘从容走进院子里。
“你……你还有脸回来!娘都高热半天了,你买个药要这么久吗?”当着乐娘面,她没敢提野汉子。毕竟早上的两巴掌,实在太疼了,她心中还有些忌惮。
“不是叫你照顾娘吗?你坐在院子里做什么?”
“我……”杜念儿张口结舌,她数落了乐娘许久,却不好当着众人面说自己丢下生病的老娘,专门出来骂人。
众人看她神色,更加确信,杜念儿在血口喷人。
杜念儿刚想指责乐娘昨晚装鬼害胡氏,却见乐娘回身,啪嗒一声,将院门关紧了。门外众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四散离去。
“去!给你娘熬药去!”说着,乐娘将提着的草药包塞进杜念儿怀中。
“我不去,娘的病是你害的,应该你去熬药!”
“那是你娘!不熬算了。”
说完,她大步回了自己住的东厢房,不再理会杜念儿。
杜念儿一阵气结,却又拿她没办法,想起自己还需胡氏撑腰,以后嫁人也得靠胡氏出嫁妆,这才不甘不愿,去灶房找了药罐子,笨手笨脚生火熬药。
她自幼被胡氏娇养着,哪里做过这些粗活。
杜念儿幼时,虽家中困窘,母子三人却都不事劳作,靠着杜父留下的十多亩薄田,收租维持生计。
至于常汇安为何会觉得其家境贫寒,非要资助杜耀宗,就连乐娘都想不明白。
自从常汇安将乐娘嫁给杜耀宗后,乐娘手巧,织布、绣花都十分出色,定时向绣坊交货,所得银两全部交给了胡氏,杜耀宗也在外面接一些抄书的活计,杜家日子这才宽裕些。
这两年,乐娘陪嫁的一百两银子和十亩肥田,陆续到了胡氏手中,杜家三人的吃穿用度眼见着又上了个台阶。
至于杜耀宗与刘慧仙勾搭在一处,乐娘亦明白其中缘由,毕竟人的贪欲是个无底洞,对于巴上刘家这座金山,杜家定会不遗余力。乐娘作为他们富贵路上的绊脚石,必然有多远踢多远。
东厢房的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都是杜耀宗平时惯用的。
乐娘提起笔,凭着记忆,在纸上刷刷点点,她要将杜刘两家的丑事记录下来,故事一定要精彩、狗血,以后或许有大用。
她伏案奋笔疾书,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将她从杜撰故事的热情中唤醒。
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伸个懒腰。
外面阳光正好,雪已开始融化,房顶的雪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落在青石地面上,极富有韵律。
她走出东厢,一眼看见灶房内冒出滚滚浓烟。这个杜念儿,不会把房子都烧了吧。
待冲进去一看,杜念儿正俯身趴在灶膛前往里吹气,里面的木柴沾了雪水,不易点着,她使劲一吹,便冒出许多浓烟来,呛得她一阵咳嗽。原本干净的脸蛋上落了一层灰,十分狼狈。
她走过去打开锅盖,里面只有几碗冷水,还放了一把米,看样子是要熬粥。
她本不想管,可若是将胡氏饿死,自己找谁要嫁妆去,那十亩肥田的田契可还在她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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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胡氏清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