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昏黄光亮缓步走下楼梯,另一名伙计正在整理账目,此时即便有军警砸门,他们也能应付一会。
陆家栋此时很安静,他被蒙着眼睛,嘴里也塞着麻团,曾经用力挣扎过但也是徒劳,周围没有空气流通,却感到阵阵潮热,呼吸的气息很沉闷带着一丝灯油的味道,他认为自己不是关在仓库就是地窖里。努力活动着身体感觉到,外衣被人扒去了,只剩背心和短裤。
半天没人理会了,他迅速思考着种种可能的情况,在锡兰从陆战队团部那里学会了不少技能,其中包括如何应对刑讯。首先,自己被骗到后堂打晕,说明不仅仅是家黑店那么简单;哪有黑店敢绑票军官,其次现在自己还活着,对方一定需要获取陆战队的情报,否则昆明这么多国军军官怎么单单看中了他。
“赵团长他们一定会来救我,就是死我也不能出卖情报。”陆家栋心想不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征战这么多年吃的苦也不少,哪怕自己死了,只要战友们发现这个黑店,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耳边传来从上到下的脚步声,陆家栋顿时明白了,自己是在地窖,怪不得让油灯烘的那么热。他稳住心神,等下看对方有什么花招。
貌似两个人的脚步在面前停下,只听一人说:“陆长官,我们只是想请教你些事情,如果你能配合,那么我们感激不尽,不仅你生命无忧,还保证你的安全。如果大喊大叫让咱们不好办,那就得多受委屈甚至没了性命。如果听明白了,那就请点下头。”
陆家栋点了两下头,随即嘴里的麻团被取出,不过还是没动眼罩,他也听了出来对方是江浙口音,在重庆接触过不少**系的海军官兵,肯定不会出错。
那人继续说:“陆长官,请原谅你的眼罩暂时不能取下来。呵呵,那么咱们就开始了,我先介绍下自己,鄙人胡越在南京汪先生那里供职。对大名赫赫的陆战队好奇已久,请问陆长官军衔,官职是什么。”
陆家栋冷哼一声:“哈,你们都看过我的证件,还明知故问干什么。一群汉奸!”
胡越叹了口气:“曲线救国,陆长官不要误会,我得给你提个醒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陆长官在加入陆战队之前在那里高就?”
“海军部参谋处。”
“陆战队现在部署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
“锡兰科伦坡,有五千多人。”
“陆战队最高长官叫什么名,军衔?”
“陈季良中将。”
“不是赵长宏吗?”
“陈季良是最高长官。”
“陆战队编制呢,有几个营,各营营长都叫什么?”
陆家栋给他们一顿瞎编,他早清楚除了海军部和军委会,外界极少知晓陆战队的准确情报,在昆明的敌特分子更是不可能去核实,故用听起来合理的假情报愚弄敌人拖延时间。
胡越让手下将情报一条条记下来,地窖里人多气闷,温度在上升,陆家栋渐渐不耐烦,或者要水喝,或者骂上几句。胡越开始觉得正常,慢慢的觉得有些不对劲,陆战队虽然斩头露角,已经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怎么会有如此“配合”的高级军官,侧面墙上还挂着没用上的器械,他有问有答实在太不可思议。
一轮问卷下来,胡越露出诡异的微笑:“陆长官,感谢你配合,不过你的情报跟我们所掌握的有所出入,看来是得让长官好好回忆下了。”
给手下一个眼色,一记老拳立刻砸在陆家栋脸上,打的他眼冒金星,脑子里嗡的一下,没等喘口气腹部又是重重几下,强烈的疼痛让他像个虾子一样蜷缩起来。等他刚支起点身体,暴风雨一样的重击马上来袭。
陆家栋剧痛之下有些眩晕,忽然明白了让基层官兵进行的抗击打训练多么重要,自己身为高级军官被免去了一时皮肉之苦,今天这训练以另一种形式到了。
几番暴击之后,他脸肿了半边,嘴里吐出一丝鲜血,胃痉挛让他更是坐不直身体,勉强摊在椅子上,胸口不住的起伏。
胡越此时的脸色阴黑无比,沉声追问道:“陆长官,可回忆起些来了。”
陆家栋哪还有心思跟他绕圈,一口血唾沫喷过去:“滚你娘的狗汉奸,休想从爷爷这得到什么。做你娘的春秋大梦。额~~~”
手下已经从墙上摘下了马鞭,他也打累了,甩手一鞭抽在陆家栋的大腿上,一连抽了十几下才罢手,只见陆家栋腿上、胸腹上血迹斑斑,疼的陆家栋紧咬牙关不住的颤抖。
胡越觉得再加把火可能他就招了,却听头顶栓的一个小铃铛响了两下,原来外面以这种方式示警,胡越手一摆,示意手下给他堵上嘴继续看守,然后自己走上了梯子。
打开地窖口的那一瞬间,陆家栋似乎听到外面吵闹中有付玉杰的声音。
“把这里好好搜搜,一处疑点也不能放过。”
第二季 针锋相对_E80 虎口脱险(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