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春天,我在一次比试中割断了幕潮初的胡子。
当我收起双剑的时候,幕潮初还愣在原地,直到我跪在他面前说“承让”,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弯腰将我扶起。
“你出师了,我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我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是带着悲伤和惆怅的,他会感慨自己被自己的徒弟压过一头,也会欣慰我是他毕生的骄傲。
可我的心却没有因为习剑出师而放松,久违的在白天出现了不练剑的日子,我躺在东辰宫的桃花树上发呆。
“听师父说你今日出师,按照往日你必然会来找我庆祝,怎么这次却一个人躲在这地方?”
烛影怯将师父的本事学来了七分,东辰宫同年龄的弟子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的感应咒已然大成,一抬头就看见了隐藏在树叶之中的我。
“幕剑客说,他没什么能教我的了。”
我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比起剑术,反倒是心中有另一件事更让我在意。
前日夜晚玄戈星现,师父为东辰宫所有弟子布下功课,要我们解读这一次星轨天象寓意,佼佼者能获得一件她收藏的宝器。
师父向来不吝啬奖励,这也让弟子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第二天的结果也就此公布,自然是万众瞩目之外的我。
拜师学剑后,我并不跟着烛影怯和其他弟子一起学习符阵法术,但关于天象鬼神,卜卦命运的课程,我敢在东辰宫说第二,那便没人敢说第一。这就好像是我学剑,我有从爹娘那里继承的天赋,又比其他人付出不知道多少努力。
原因无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鬼神天象,也没有人比我更加憧憬这些,因为我的爹娘就是靠着如此为我寻来一条生路,我自然要和它们纠缠出千丝万缕的关联。
但是其他弟子并不买账,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个只出现在占卜课上的“外门弟子”,不懂如何用内功点火,也不懂施展荧光术照明,常年一个人跟着守宫门的大汉练剑,简直与仙风道骨完全沾不上边。
是的,我总感觉他们是执着于成仙才来到东辰宫,而并非真正想解读天象鬼神,正因如此他们会输给我,还有我身边的烛影怯。
因为之前也有烛影怯当第一的时候,但他在其他课程的优秀大家也有目共睹,更多还有大家怕他,除了和我在一起之外,烛影怯大多都冷着一张脸。之前有因为他是瞎子而想欺负他的弟子,最后都被他报复的很惨,就更没人敢来招惹这个家伙了。
有几个弟子和我关系好些,他们偷偷告诉我,有人说我是被师父偏爱,其实我根本不配与他们平起平坐。
尽管早料到会听到这话,但我还是会感到难过,因为我清楚自己确实喜欢被师父认同与夸奖,同时又比谁都清楚自己一边练剑一边学习占卜有多辛苦。
“你是在发愁前日的事情吗?”
烛影怯却像早料到似的,他在树下朝我招招手,嘴角露出兴致盎然的笑。
我有些疑惑,却也乖乖跳下树,跟着他藏在我们读书学堂的窗户后。
只见那几个嚼过我耳根的弟子正
第253章 梦朝今醒诰命书(46)醒今朝梦(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