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地道。
地道里很黑,但我闻见了熟悉的味道——是地宫里的龙涎香。当年我跟着太傅考古,见过地宫里陪葬的竹简,每根竹简都刻着朝代的秘密。
「陛下!」李德全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照亮地道墙壁。那些原本刻着「贞观之治」「康乾盛世」的壁画,此刻全变成了「量子考场」「脑髓祭坛」。
更骇人的是,壁画里的人物竟在动——他们穿着古代的官服,却在往嘴里塞「伪契竹简」,每塞一根,他们的眼珠就变成电子屏,显示着「考生脑髓已收集:1%」「2%」...
「这是...历史被篡改了?」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未来被投影到了过去。」国师的声音从地道深处传来,「您的『河洛卷』,不过是我们的引信。真正的考题,是让全天下学子用脑髓,给卫星充能。」
我握紧狼毫,笔杆上的狼牙烫得几乎要烧穿手掌。「那如何破局?」
「用童子的血,浇灭卫星的火。」国师的身影出现在地道尽头,他的胸口嵌着一枚青铜棋子,正是「癸卯」年那枚,「您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不,您只是祭品。您的胎记与九龙璧共鸣,所以能看见这些——但您逃不掉。」
养心殿的青铜浑天仪突然投射出血色榜单:【高考天劫榜】
①千机蝶破铁翼冢(倒计时:酉时三刻)
②玄鸟衔契补星链(已触发)
③童子尿浇蛊龙根(待解)
我抓起御案上的状元糕,这是李德全特意准备的,说是「金榜题名」的彩头。可咬碎的瞬间,糕点里掉出微型竹简——正是江南道考生自焚时举着的「伪契竹简」。
竹节处嵌着乌军士兵的名牌,铭文赫然:「凡以童子应试者,必奉三成脑髓为祭。」
「陛下,江南道考生集体自焚!」暗卫撞碎雕花门,火光照亮他们后背的刺青——竟是简化版的《坤舆万国图》,克里米亚大桥残骸处正渗出血珠。
我突然想起昨夜的梦:无数带编号的电子童男站在卫星上,他们的脸是今年赴考的学子,嘴里喊着:「我们要回家!」
「家?」我喃喃重复。
「陛下该作答了。」国师的声音从梁上传来。他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弹痕的真容——竟是三年前陨落客机的黑匣子化身。他手中抛接着带编号的骰子,每颗骰子都映着考生魂魄的惨叫。
「第三题:童子尿浇蛊龙根。」他咧嘴一笑,露出金属牙齿,「您以为用童子的血就能破局?不,要用最纯粹的『童』——未被污染的,未被规训的,像您十岁前在御花园玩陀螺时的样子。」
我抓起狼毫蘸血,在「家」字上点出火星。火星坠地时,江南道的火场里突然站起带编号的电子童男,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复仇火焰,手中举着的不是火把,而是微缩核弹头。
「陛下小心!」李德全扑过来。
核弹头的红光映亮他的脸,我这才发现,他后颈也贴着编号——「内务府001」。原来连最信任的人,都是被操控的棋子。
「原来如此。」我扯断脖颈的九龙璎珞,珠子散落一地,「所谓天劫,不过是苍狼国用我们的恐惧,给卫星充能。」
「聪明。」国师鼓掌,「但您来不及了——酉时三刻,铁翼冢的千机蝶就要闭合,您的答案若再不对,整个紫禁城都会被吸进卫星黑洞。」
子夜钟声响彻九重宫阙。
我站在钦安殿中央,脚下是三百六十枚青铜棋子拼成的星图。星图中央,是「铁翼掠地」的投影——那架轰炸机的残骸,竟与卫星的轮廓完全重合。
「陛下,时间到了。」国师的声音里带着狂喜。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浑天仪上。血珠没有落地,反而悬浮在空中,凝成陀螺的形状。
「千机蝶破铁翼冢——」我大喊,「答案是童子的本真!」
三百六十颗玄鸟棋子突然升空,在紫微垣方向拼出完整的星图。那星图不是别的,正是今年高考作文题:《论铁翼掠过处,何以为家》。
「原来如此!」我笑了,「你们以为用科技和恐惧能操控天下,却忘了最珍贵的,是孩子们眼里的光。」
星图突然扭曲,卫星的轮廓开始崩解。我看见电子童男们的表情从狰狞转为释然,他们的身体化作星光,融入星图。
「陛下,这是...」李德全颤抖着指向窗外。
月光下,所有考生的后颈编号正在脱落。他们抬起头,眼里没有了电子屏的冷光,只有少年人应有的清澈。
「第三题的答案,是童子的笑。」我摸着心口的胎记,它不再发烫,反而传来温暖的触感,「当童子不再恐惧,当他们能笑着面对考试,所谓的天劫,不过是纸老虎。」
钦安殿突然剧烈震动,整座宫殿开始坍缩。我被吸入一道光柱,最后看见的画面,是自己的倒影在无数试卷上书写——
「铁翼折,童子笑,金榜题名血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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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童帝试锋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