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之故,不为所动者鲜矣。”
他们认为一任运司则名节不保,所以宁可不当官都不愿去运司任职,朱载坖笑着问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朱载坖很清楚大明官员的尿性,大明官员们一向是既要又要的,运司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可是有实际利益的职务,大明的这些官员不愿去,总归是有原因。
次辅张四维为朱载坖解惑了,张四维说道:“陛下,盐官考成极重,惩处极严,自正统以来,各处盐课次年正月不完者,该场官住俸、杖追。分司并运司官,以十分为率,三分不完者一体住俸。其各官三年、六年考满,巡盐御史查勘,任内盐课完足方许起送。若九年考满,所属盐课过违限期不完者,查送吏部降二级叙用。”
朱载坖听完之后笑着说道:“这就是了,运司污浊不堪且考成畸重,运使等官内无权柄,外无官声,又有重责在肩,稍不注意,即被惩处,故而这些人才不愿意担任的吧?”
因为就盐税而言,征收常为巡盐御史或盐法道所把持,运司不负责该事却要为此担责,大失公允,如正德时吏部尚书王鏊所言,运司是“无临莅之分,则令或不行”,正途出身的官员不愿到此任职,生怕因为在运司任职,平白污了名声,吃了挂落,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但是这些正途出身的进士官不愿意去运司,有的是人愿意去运司,那些捐纳而来的官员,还有所谓的乙科官员,他们是无所谓,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
进士官们自恃清高,不愿到运司去任职,乙科、捐纳就横行于运司,他们本就仕途无望,在运司唯一的想法就是搂银子,这就造成运司官员的名声更差,进士官们更加不愿来,所以吏部尚书杨巍说道:“陛下,都转运盐使司,其僚佐为同知,为副使,为判官,各有分地,亦得用方印。盖太祖特重盐政,以事关军国,非他官比,亦犹宋转运副使,得与其长均体治事,名曰漕司,其遗意尚存。今运司下夷于州郡,为二司属官,以知府劣考者为之,其诸僚则俱赀郎、杂流、潦倒不堪者充之,盐政因之大坏。”
吏部左侍郎王家屏也说道:“陛下,两淮盐课最烦,纳级赀郎垂涎此地,贤路妨塞,即有诖误迁入,率投牒去,耻与此辈为伍。且天下有六运司,独两淮分司尽用赀郎,向来科甲视运司为羶地,避嫌不选,司官皆铜臭纳级备员,谁顾盐法沮坏?商灶之病靡日可苏矣!”
所谓赀郎,就是捐纳出身的官员,他们素质低下而急求回报,向来为人所轻。由于科甲出身的官员耻于任运司官员,赀郎们遂得以附羶逐秽,群聚于盐场,在运司中下层官吏中占有相当的比重,其中两淮尤甚。这就是使得本就弊端丛生的盐政更加不堪,群小聚集,毫无廉耻。
喜欢。
第1827章 秋雨秋风言论急(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