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残肢散落遍地。
黑衣人与白衣人看得目瞪口呆。
34;他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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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无法理解。
34;为了资源，为了仇恨，或者……什么都不为…34;
荒天叹息。
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战场中央，一个重伤的战士用最后力气护住了身下的孩童。
34;那他呢？34;
黑衣人指着那个战士，34;他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他们甚至不是同一个部落的…34;
荒天看着战士渐渐冰冷的尸体，轻声道：
34;因为…人性中除了黑暗，还有光…34;
黑衣人与白衣人沉默了。
记忆的碎片在易年脑海中再次翻涌，一段清晰的画面浮现。
夕阳西下，黑衣人与白衣人盘坐在一块青石两侧，中间摆着一副残局。
荒天倚在不远处的老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懒洋洋地望着天边的晚霞。
34;救狼还是救羊？34;
白衣人突然开口，指尖的白子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未落。
黑衣人冷笑：
34;自然是救狼，弱肉强食，天经地义…34;
白衣人皱眉：34;狼吃了羊，便是杀生…34;
34;羊吃草，不也是杀生？34;
黑衣人反唇相讥，34;难道草就不是生命？34;
白衣人语塞，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34;那不一样…34;
34;有何不同？34;
黑衣人步步紧逼，34;狼吃羊为生，羊吃草为生，不过都是为了活着，你救羊，狼便要饿死，救狼，羊便成食物，这本就是天道循环，何来对错？34;
白衣人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
34;可看着羊被咬断喉咙，终究不忍…34;
黑衣人嗤笑：34;伪善…34;
二人争执不下，同时转头看向荒天。
34;你怎么看？34;
荒天吐掉嘴里的草茎，慢悠悠坐起身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映出一双通透如琉璃的眼睛。
34;要我说啊…34;
他笑了笑，34;本就没有对错…34;
黑衣人与白衣人同时皱眉。
34;没有对错？34;
白衣人不解，34;总该有个道理…34;
荒天捡起一块石子，丢进不远处的小溪。
34;噗通34;一声，水面泛起涟漪。
34;看…34;
他指着扩散的水纹，34;你能说第一圈涟漪是对，第二圈是错吗？34;
黑衣人眯起眼：34;你想说什么？34;
34;狼吃羊，羊吃草，草汲水…34;
荒天伸了个懒腰，34;本就是天地运转的规律，非要分出对错，不过是站在不同的位置看问题罢了。34;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
34;就像人族与妖族…34;
白衣人若有所思：34;你是说…34;
34;人族视妖族为祸患，妖族视人族为仇敌…34;
荒天负手而立，望着渐暗的天色。
34;可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生存的空间与资源，若有一天，这天地广袤到取之不尽，你们猜，还会有争斗吗？34;
黑衣人冷哼：
34;天真，欲望永无止境…34;
34;所以啊…34;
荒天转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34;对错从来不在事情本身，而在看待事情的角度…34;
说着，指了指黑衣人与白衣人：
34;你们一个代表浊，一个代表灵，看似对立，实则同源，就像这棋盘…34;
说着，伸手拂过棋盘，黑白棋子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太极图。
34;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相生相克，才是平衡…34;
太极图缓缓旋转，洒下柔和的光晕。
黑衣人与白衣人望着空中的图案，一时陷入沉思。
白衣人喃喃道：
34;所以…我们争论的救狼还是救羊…34;
34;本就是伪命题…34;
荒天接话，眼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34;真正的答案，是找到让狼不必吃羊也能生存的方法…34;
黑衣人突然大笑：
34;荒谬！那岂不是要改变天道？34;
荒天眨了眨眼：34;谁说天道不可改？34;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金光掠过三人身影。
那个瞬间，年轻的荒天眼中似有星辰流转。
34;若有一日，我能参透灵浊平衡的奥秘…34;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铿锵，34;或许就能创造一片，狼与羊共存的天地…34;
记忆的画面渐渐淡去。
易年站在河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恍惚间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脸，还是记忆中荒天的容颜。
34;狼与羊…34;
他轻声呢喃，34;人族与妖族…34;
水中的倒影忽然泛起涟漪，一圈圈荡开，就像当年荒天丢入溪中的石子激起的波纹。
看着易年的神色变化，觅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手臂上的飞剑落入手中，盯着院门口出现的那人，脸上满是谨慎。
而易年，似乎还沉浸在记忆中。
脸上的神色不停变化，像是在看谁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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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2章 谁的记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