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京中之前所有的风雨总算落幕。
卫辞也有心情和工夫跟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晚饭。
之前的一切事关党争,卫辞没跟家里人透任何口风,就是怕他们担忧。
如今一切都已过去,卫辞更没必要再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惊受怕。
是以,家里人根本不知道卫辞这段时日过的多么惊心动魄。
卫家厅中的烛火添了新蜡,暖黄的光裹着饭菜香气漫开来。
尔雅掀开砂锅盖子,乳白色的鸡汤冒着热气,她先给卫辞盛了一碗:
“这鸡炖了两个时辰,听琇莹说你最近忙的恨不能住在衙门。
我看你也瘦了不少,赶紧多吃点补补。”
皇权新旧交替时有多凶险哪怕卫辞没说,尔雅也能猜到一二。
更不要说瑞王和康王起兵那晚,声势浩大的整个京城都听到动静了。
她虽然带着两个孩子在京郊居住,后来也是听说了的。
卫辞身处其中,想想也知有多么险象环生。
可卫辞不愿意在家说这些,只说瑞王和康王刚攻破城门就被冠勇侯拿下了,没什么凶险的。
尔雅也不多问,儿子不想让她担心,她又何必辜负儿子的一片好心。
卫辞从母亲手中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
一大口温热的鸡汤下肚,顿时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连带着连日紧绷的肩背都松快了几分。
“慢些喝,锅里还有呢。”
尔雅坐在他身旁,伸手替他拂去肩头不知在哪落上的花瓣,
“前几日见你回府时,总捂着心口咳嗽,我特意在汤里加了些川贝,润肺。”
卫辞握着汤碗的手顿了顿,喉间泛起一阵暖意,他在外拼搏的意义全在于此。
“爹!”
安安乌眸亮得像浸了星光,他直直的看着卫辞,语气难掩雀跃:
“听闻新皇登基时,九衢皆悬彩幔,宫阙外钟鼓齐鸣,想来登极之仪定是盛况空前。
爹跟我们说说那卤簿仪仗、百官朝贺之景,是否如《礼记》所载‘天子登基,礼备九宾般庄严恢弘?”
卫辞见安安满眼好奇,眼底情不自禁漾起浅笑: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今日太和殿前仪仗森列,黄麾仗自午门排至丹陛,羽林卫执戈而立,旌旗蔽日。
陛下登御座时,钟鸣三十六响,百官排班跪拜,山呼‘吾皇万岁,声震殿宇。
确有《周礼》所述‘天子临朝,万国来朝之气象。”
安安听得入神,又问:
“《通典》载‘天子卤簿有大驾、法驾之别。
今日新皇登基,用的可是大驾卤簿?
那辂车、旌旗、鼓吹之数,是否真如典籍所言,有八十一乘、十二旗之制?”
卫辞尚未开口,一旁静坐的平平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显然也对新皇登基的细节满心好奇。
卫辞看在眼里,唇角笑意更深:
“今日用的正是大驾卤簿,辂车以玉辂为首,赤漆为底,缀以金饰。
由六匹白马牵引,行至太和殿前时,卤簿使高唱‘请驾。
数十名内侍执拂尘、
第397章 闲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