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魏承煦苦笑了一声,又道:“那件事后,哥哥的朋友就不理他了。他那时才明白,原来那都是哥哥的朋友,他们跟他玩跟他闹,是因为哥哥,与他无关。
也是从那时起,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哥哥疼他护他,不过是可怜他。
他和哥哥就像是夜与日,一个得到了父亲的全部宠爱,一个承受着父亲的反复无常和暴躁责骂。
他的哥哥不过是将自己得到的偏爱,分一点点给他,便让他感激涕零,满心满意敬爱着他。”
“这个孩子可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看父亲脸色过活。这个父亲也是可恶!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何要厚此薄彼呢?”
陆灵韵愤愤然,她自幼被父母、兄长娇惯着长大,便是她那不成器的弟弟陆元固,她父亲也没这么不待见过他。
“是啊,为何要厚此薄彼呢?他那时也不明白……”
“后来呢?”陆灵韵追问道。
“后来,那小孩的哥哥犯了错,避走他乡。他的父亲终于注意到他了,教导他,宠爱他,像当年对他哥哥一样。
可是,他总觉得不真实,像是一场梦。果然,又过了几年,他哥哥回来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宠爱再次转移,又回到了哥哥的身上。
而他,犹如跳梁小丑一般,和他父亲扮演了十二年的慈父孝子,却原来,只是个替代品!”
“殿下……”
陆灵韵睁大了眼睛,现在她听出来了,那个孩子,就是眼前的齐王!
他的身形没有动,仍望着天上的月亮,在惨淡的月光下,她只能看到他英俊的侧颜,却辨不明他脸上的表情。
魏承煦没有停顿,仍自顾自地说着:“灵韵,人在高位久了,便看不清人心了,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那个孩子最开心的日子就是跟在他哥哥身后跑时,可那也是如今他最不愿回想的时光。
很可惜,他的父亲,同时有着两个优秀的儿子!”
陆灵韵不知该说什么,她见到的齐王从来是意气风发,备受荣宠的。
眼前这个黯然落寞,颓然失意的男子如此陌生。
魏承煦缓缓转过头来,凤眸冷灰死寂,又带着关切,望着听完故事牵心伤感的陆灵韵,惨然一笑,“不过就是个故事,听完便罢,何必在意?你睡吧。”
陆灵韵小脸皱成一团,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这故事里的哥哥和弟弟似乎都没错。唯一错的便是,这个父亲不该有两个同样优秀的儿子。
她蜷在角落,一边被这个故事牵心,一边进入了梦乡,连自己的处境也无暇思考了。
山里的夜很凉很凉,山里的月很白很白。
魏承煦倚在冰冷的石壁上,静静凝望着沉睡的单纯姑娘。
她或许不知道,她的命运早就被自己算计在了手中。
是的,人在高位久了,就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全都不顾了!
赢!只有赢,旁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是陆灵韵,终究让他有些不忍,她是一个最无心眼,最无算计的人。
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算计到她,也会在今夜给她讲了那个从未对人言过的故事。
可是,故事是否都会有个好结局?
他望着微弱篝火映照下,那不设防的明丽容颜,脱下了身上的外袍。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轻轻给她盖上。
随后转身坐到了篝火旁,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了些新柴。
那火
第186章 困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