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又看了看旗舰舷侧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缝，欲哭无泪，“我他瞄的是惹了谁，今天这么倒楣？”。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完全下死手，如果此时选择跳艕作战，全军覆没是大概率事件，如果再不投降，今天肯定就交待在这了，万般无奈，阮福源下令升起白旗，给大明爸爸再次跪了，也正常。
当明军的受降明军踏上甲板时，老将苦笑着望向北方——那里是传说中永乐皇帝征服过的安南故土，而今他的舰队也要向大明水师俯首称臣。
夕阳将34;江南三号34;的甲板染成琥珀色时，阮福源被五花大绑押上旗舰。这位白发苍苍的34;安南李勇34;跪在柚木地板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铜炮底座。李勇倚着舷墙打量着他，目光复杂——这个没称帝的权臣，硬是凭六十万人口搅动中南半岛风云：北抗郑主、南吞占城、西夺高棉，更攒下四十余艘小型盖伦船的私兵舰队，当真比国王还34;能打34;。厉害啊！不会也是一个越南穿越者吧！
34;阮福源，你可知罪？34;李勇的声音裹挟着海风。
老将眼皮微抬：34;小臣乃黎皇之臣，今郑氏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城、高棉皆化外之地...34;
34;放肆！34;李勇拍案而起，34;占城、高棉早入大明藩属籍！34;他故意停顿片刻，看着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34;不过...34;话锋一转，34;你比那些只会窝里斗的藩王强得多。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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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福源喉结滚动，忽然嗅到一丝生机。
34;给你两条路。34;李勇竖起手指，34;一，广南阮氏满门抄斩；二，你儿子去南京留学，你配合征讨郑氏，五成赋税上交明国、船厂和炮坊移交、明国在岘港永久驻军...战后广南要裁军，海军全移交我大明，我另有他用，而你和你儿子仍是广南王。34;
甲板上的水手们停止了交谈，连海鸥的鸣叫都显得刺耳。阮福源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沾着湄公河三角洲的泥土。他想起去年攻占占城时，当地人跪拜称颂的场景；想起郑氏在红河平原的十万精兵；更想起那些藏在顺化地窖里的佛郎机炮图纸...
34;敢问天使，34;老将突然抬头，34;若我儿在金陵...34;
34;可入国子监读书。34;李勇冷冷打断，34;今日城下之盟，由不得你选。34;李勇在安南需要一个超级“打手”，此人还能用两三年，这种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斩草除根！
海风卷起将旗猎猎作响。阮福源沉默良久，忽然重重叩首：34;谢大明不杀之恩！34;他抬头时，眼中精光暴射，34;小臣愿为上国效犬马之劳！34;
李勇嘴角微扬。他太清楚这种人的价值——既能做侵略的先锋，又可当镇守的傀儡。至于所谓34;效忠34;，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像当年永乐皇帝对待安南旧臣那样，用得着时捧为座上宾，用完了...
34;来人，给阮主松绑。34;他挥手示意，34;明日辰时，签署《城之盟》。34;
当夜，李勇站在舷窗前眺望占城方向。月光下，金山卫的战舰像蛰伏的巨兽，而广南的土地上，新的秩序正在萌芽。他知道，按越南猴子的德行，这个老狐狸和他的小狐狸迟早会反噬——但那至少是几年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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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海上埋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