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一声声如同丧钟般的声音。
“别太高估你自己了，叶洛神。”
他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但其中的冰冷却愈发刺骨：“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一块我已经很久以前就清理掉的，不值一提的垃圾。我甚至都不需要弯下腰去清理，因为我已经超越了那个层面。”
“你以为，我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私人恩怨上？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这个时代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窗外，将那片蒸蒸日上、充满生机的寰宇净域化工基地纳入眼帘。
他的声音，此刻变得宏大，他不是在对叶洛神说话，而是在对整个世界宣告。
“我所做的这一切，收购顾氏的工厂，打造‘净域技术，推动整个行业的变革……是为了千千万万在黑心工厂里挣扎求生的打工人！是为了让那些终日被毒气、污水、噪音折磨的生命，能够呼吸到清新的空气，能够享受到应有的尊严！”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和气魄。
“我是在终结一个旧时代，开启一个新纪元！我是在为亿万人的健康福祉而战！这些，才是我的宏伟蓝图！而你，叶洛神，你觉得我是在为了你，为了一个男人被女人抛弃的区区私怨，而去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和精力吗？”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再次刺向叶洛神。
“你觉得，你配吗？”
叶洛神被这番话震得体无完肤，她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颤抖着嘴唇，试图说些什么，但每一个字都像铅块一样沉重，卡在喉咙里。
她绝望地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坚持着她来时的目的。
“不是……不是顾云霆让我来的……”
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是我……是我自己来的。我看到顾氏集团的现状，我……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李长夜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谁让你来的吗？无论是顾云霆还是你自己，都改变不了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的事实。”
他抱起双臂，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你来这里，是想扮演一个圣母？还是想趁机窥探我的虚实，替顾云霆打探消息？”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别自作多情了，叶洛神。我李长夜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借口，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你的出现，只会让我觉得可笑，觉得恶心。”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冰冷：“顾云霆的工厂，我买下了，不是因为他亏损，而是因为我看上了他那些旧设备里残存的一点点价值，仅此而已。就像我不会因为地上的一块石头是金子，就去捡起来，除非它能为我的大厦添砖加瓦。”
“而顾云霆这个人，对我而言，连一块石头都算不上。他只是一只被我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的蝼蚁。至于你，曾经的叶家大小姐，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粒不值一提的尘埃。”
这番话，如同千斤巨石，彻底砸碎了叶洛神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她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狠狠扇了无数个耳光。
她的世界轰然崩塌，所有的幻想和自尊在李长夜的言语中化为齑粉。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她想反驳，想解释，想找回一丝丝的体面，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李长夜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最后一次扫了她一眼，眼神中是彻骨的冷漠。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也再激不起我半点情绪。你现在，甚至不配让我为你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叶洛神身体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绝望。
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了。
这个曾经她轻视、抛弃的男人，如今已经站在了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用最残酷的方式，碾碎了她所有的傲慢与自以为是。
她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精神打击，身体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她迈着沉重而凌乱的步伐，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了这间如同冰窖般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她钻心蚀骨。
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声音。
李长夜没有回头，他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目光再次落在电脑屏幕上。
刚才的插曲，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吹过。
他甚至没有花更多的时间去回味。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那里只有数据、只有规划、只有未来。
顾云霆的命运，已经被他亲手推入了深渊。
而他自己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他要的，不仅仅是顾家化工板块的覆灭，他要的是整个行业，在自己的手中，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早已被他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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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你配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