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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重描[1/2页]

午夜当铺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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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想过,一支笔,能牵出一场横跨阴阳的劫难。
     那夜,风停在窗棂外,连烛火都凝固不动。我坐在画案前,指尖发冷,掌心却全是汗。案上铺着那幅残破的画像——半张女人的脸,旗袍领子高高竖起,遮住脖颈,唯独左眼空洞地望着我,像是在等我,又像是在怨我。陈默站在我身后,呼吸沉重,他蘸了血,笔尖微颤,落向画纸的那一刻,整间屋子仿佛被抽走了声音。
     “别停。”我低声说。
     他没应我,只是咬紧牙关。可就在笔尖触纸的瞬间,一声闷响从他颅内炸开,像有人拿凿子生生撬进他的太阳穴。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可手却死死攥着那支笔,不肯松开。
     “坚持住!”我握紧桃木剑,剑尖指向画中那半张脸。剑身刻着的符文微微发烫,我知道,那东西醒了。
     血顺着笔尖渗入纸面,像是被吸进去一般,迅速晕开。可就在左眼轮廓初成的刹那,画中女子突然睁大了眼——那本不该有瞳孔的地方,骤然浮现出漆黑的眸子。她张口,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整幅画纸如活物般剧烈抖动,紧接着,“嗤啦”一声,从中撕裂出一道口子,黑雾如蛇般窜出,带着腐朽的腥气,直扑陈默面门!
     我横剑一斩,桃木剑劈中黑雾,发出“滋”的一声,像是烧红的铁浸入冷水。黑雾翻滚退缩,可那裂口却越撕越大,仿佛画纸背后藏着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正缓缓打开。
     “快!秒完她!”我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陈默浑身发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抬起手,笔尖再次落下,颤抖着勾勒女子的鼻梁。每一道线条都像在割他的肉,可他不敢停。画中女子的面容在血墨的渲染下逐渐清晰,可那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那不是那个穿旗袍、眼神幽怨的民国女子。
     她的鼻梁太直,唇形太薄,眉峰太锐……这些细节,竟与我年少时的模样重合。
     我心头一震,几乎握不住剑。
     “嘴唇……还差嘴唇。”陈默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蘸了最后一滴血,笔尖轻颤,缓缓描向画中人的唇。
     就在这时,画纸上的裂口猛地一缩,黑雾如潮水般倒卷回画中,仿佛某种力量在强行收束。可那不是平静,而是风暴前的死寂。我感觉到脚下的青砖在微微震动,墙角的香炉无风自动,三根残香齐齐折断,香灰洒落如雪。
     “最后一笔!”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默闭上眼,手腕一沉,笔锋落下。
     刹那间,天地失声。
     画纸发出“噼啪”脆响,像是冰面崩裂。那幅残像在血墨的浸染下彻底蜕变——旗袍褪去,发髻散开,高领化作素白衣领,那张脸,竟完完全全变成了我。
     年轻的我。
     十五岁那年,站在老宅院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冲着镜头笑得天真无邪的我。
     我踉跄后退一步,桃木剑“当啷”落地。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一年,我确实在老宅画过一幅自画像,用的是父亲留下的朱砂笔。可后来画不见了,母亲说被火烧了,连灰都没留下。
     可它没烧。
     它被人藏了起来,用怨念喂养,用血祭唤醒,等了整整二十年,等一个能重描它的人。
     而陈默,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你……你怎么会……”我盯着陈默,声音发抖。
     他睁开眼,脸色惨白如纸,瞳孔却黑得发亮。“我梦见你。”他喃喃道,“从三年前开始,每夜都梦到你在画里哭,说‘别让人看见我的脸。我查了

第210章 ∶重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