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初刻,北元的太后娘娘宣归义王入宣光殿说话!
按礼制行了礼,梁靖安恭恭敬敬的站在宣光殿太后凤椅的台阶下静候太后娘娘教诲。
已是太后的高黎江在凤椅上坐直了些,凝神看了梁靖安片刻:
“不愧是曾经南萧的武陵王殿下,的确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不待梁靖安说话,高黎江便转换了话题,
“宁儿说,归义王与她情投意合,已经私定了终身……可有此事?”
“这……”梁靖安面露惶惶,似要措辞遮掩,
“启禀太后娘娘,此事……微臣……”他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高太后,可对太后的问题又吞吞吐吐的不置可否,
“嗯……?”看着面前迟迟不肯做答的梁靖安,高黎江鼻腔里发出一个上扬的怒斥声,她其实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大胆!好一个归义王!叛逃南萧无立身之地,得我北元陛下怜你身世坎坷收留你,还念你身为南朝遗孤、身世骤变、给你尊荣,封做归义王!
你可好,非但不思报恩,以自身才学为北元出力做事,反把你风流纨绔、浪迹情场的本事用来诱骗高门贵女……你该当何罪?”
“太后娘娘恕罪!”梁靖安垂手听完高太后的愤怒,料定时机,算准节奏,在高黎江话音将落未落之际,“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叩首在地!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微臣心知罪该万死,只是微臣对高小姐的一片情谊却是发自真心,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在北元,微臣自知一无所有。一切都是拜陛下恩赐才能得了一席容身之所!
可天意弄人,高小姐出现在微臣面前,她那么纯真、热情……
微臣不是铁石心肠,还是个正常男人,如此不以世俗眼光看人的高小姐,是微臣自离南萧到北元,尝遍世情冷暖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她就像照进微臣心里的一束光,让微臣觉得此生,活着还有奔头!
微臣也知道配不上高小姐,曾一度躲避、不敢回应高小姐,更未曾妄想高攀!
可感情这件事,又岂是只凭理智可以控制的。
微臣与宁儿,是情之所起,不能自已呀!”
梁靖安一口气表达了自己对高黎宁的一腔热血,其间真情流露几能令闻者落泪。
到最后,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露了马脚,被久居深宫深谙人心的高黎江看出些毛病,梁靖安索性一头扎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状。
“事到如今,恳请太后娘娘看在微臣与宁儿发自真心、情投意合的分上,成全我们!微臣一定与宁儿举案齐眉,全力以赴为长姐披荆斩棘、马首是瞻!
若太后娘娘觉得微臣之罪不能饶恕,一切罪过都因我而起,就请太后娘娘降罪在我一人身上吧!”
梁靖安话音落地,大殿一片肃杀,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长姐?归义王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呀!”良久之后,高黎江冷冷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吗?你当真以为你这套骗小姑娘的伎俩,在本宫面前也同在宁儿那里一样好使?”
梁靖安的心不禁一沉,大脑开始搜索方才自己话中的漏洞,同时亦迅速分析着高黎江此时说话的口气和背后的意图。
没有时间让他仔细思索,梁靖安的头脑一边飞速旋转着思考对策,人已经抬起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拱手做陈情状:
“太后娘娘洞察秋毫,教训的是。
微臣最初与世子相交,才得以结识了宁儿。微臣不得不承认,最初对宁儿的态度的确是用了些伎俩。”
梁靖安面露被揭穿的凄惶,眼底却又透着无比的忏悔与真诚,
“可最初的态度,不过是微臣初入北元,希望能与世无争、独善其身的无奈之举。
起初对宁儿的态度是与人为善、敬而远之,为了不得罪人而已。
怎知宁儿是那般纯真,浑然天成,让我不自觉的想靠近她!”
梁靖安一脸豁出去了的执拗,目视前方滔滔不绝,余光却不失时机的将高黎江的神情尽收眼底,
“微臣之罪,就是曾经的过往经验,会不自觉的在与人相处时发挥,可微臣自问对待朋友、亲人,都是发自真心,不掺虚假。
对宁儿的真心,微臣虽有高攀之嫌,但问心无愧!”
“宁儿……叫的好亲密呀!你可知,就凭你此时对宁儿的称呼,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伤害!”高黎江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口气却已如同训斥,
“你口口声声说对她是真心,可为什么让她跟了你那么久,却不让她告诉家人?
这难道不是你想利用她,打算审时度势,一旦她无用了就始乱终弃吗?”
“太后娘娘明察!微臣从没这么想过!微臣当初情难自控,与宁儿犯下大错,想到的只是微臣身份尴尬,不堪匹配身为承恩公高氏的贵女。
从那时起,微臣
第219章 暗敌(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