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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江雾藏图,货轮暗渡[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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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刻宁波外海,那艘英商船正缓缓靠岸。
     船工搬下一箱箱34;东纺染料34;,无人注意的角落,几个戴斗笠的身影围上来。
     一人掀开油布,露出裹着《江南织谱》残本的油纸卷——封皮上的34;承砚暗记34;,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东纺株式会社顶楼会议室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松本一郎的指甲几乎要戳穿那张蓝墨图纸,镜片后的眼球布满血丝:“传动轴直径标了三寸七——顾承砚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分明是故意露破绽的诱饵!”他抓起图纸抖得哗啦响,“您看这墨色,掺了骨胶,遇水就化,连顾家染坊的学徒都不屑用!”
     山本大佐的军刀垂在身侧,指节抵着下颌,目光却钉在图纸右下角。
     那里有半枚模糊的压痕,像被指甲盖碾过的砚台纹——与三日前从排水沟捞起的焦木片断口严丝合缝。
     “错得太明显......”他突然笑了,笑声像砂纸擦过铁板,“顾承砚在南洋留过学,该知道我们的试验工场最擅长逆向推导。”他抽出军刀划开图纸,“把参数全抄下来,连夜送大阪。”
     秘书捧着碎纸片退下时,松本还在跺脚:“大佐!这是浪费资源——”
     “闭嘴。”山本转身盯着窗外黄浦江的灯火,“他要我们信假图是诱饵,我们偏要当它是真货。等试验结果出来,他就会知道......”他捏紧窗沿,指节发白,“谁在钓鱼。”
     同一时刻,顾家老宅西厢房的密室里,顾承砚正将最后一页《航海通例》合上。
     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听着青鸟转述完东纺的动静,他忽然低笑出声,指节敲了敲案上的铜镇纸——那是块雕着砚台纹的老黄铜。
     “他不信真,也不信假......”他拾起镇纸,在月光下转动,“那就让他永远在猜。”
     “顾先生,”苏若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夜露的凉,“宁波商会的急电。”她推门进来时,发梢还沾着潮气,手里攥着张被折出棱角的电报纸,“他们说货轮突遇台风,暂泊舟山。”
     顾承砚接过电文的手顿了顿。
     苏若雪已将《申报》航运版摊开在案上,指尖划过“恒通轮船公司”的班期表:“您看,恒通三号船每月固定航线是上海  宁波  泉州,从未在非班期停靠外岛。”她又翻开一本《东亚航海气象志》,“今日海面风力三级,东南风,根本不是台风季。”
     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
     顾承砚望着苏若雪眼底跳动的光,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在账房核对分类账的模样——那时他还是原主,醉醺醺撞翻算盘,她弯腰捡算珠,发间茉莉香混着墨香,说:“少东家,数字不会说谎。”
     “船没去宁波。”他沉声道,“它在等第二波指令。”
     苏若雪的手指在航海图上点出舟山外礁的位置:“普陀山附近暗礁多,渔船能靠,军舰进不去。”
     顾承砚抓起狼毫笔,在宣纸上唰唰写了几行字。
     “让渔会老七带舢板出海,”他吹干墨迹,“装三筐活蟹——蟹筐底下垫层湿草,真图就藏在草里。”
     苏若雪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老七的船要挂蓝布帆,”她轻声道,“闽地织户认蓝帆,说那是‘海丝的颜色。”
     顾承砚抬头,见她耳坠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前日他硬塞给她的旧货摊小玩意儿,她倒真日日戴着。
     “好。”他将纸条折成纸船,“让阿贵现在就送出去。”
     三日后的清晨,青鸟掀开门帘冲进密室时,额角还滴着汗。
     “成了!”他把油布包往桌上一扔,“货轮在舟山外海换舱,老七的舢板靠过去时,大副往蟹筐里塞了包东西——”他解开油布,露出半卷沾着盐粒的《江南织谱》残本,“最里面夹着片海桑叶!”
     顾承砚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认得这片叶子——叶尖缺了个小口,是苏若雪十二岁随父走船时,在泉州码头被织户家的小丫头扯的。
     “丝脉不断,南北同源......”这是从前苏老爷常说的话,此刻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挑开他眼底的潮意。
     苏若雪接过残本,指尖抚过那片海桑。
     “闽地的织娘最会看叶辨种,”她的声音发紧,“她们认出图里的‘心转势变......”她抬头时,眼眶泛红,“火种,已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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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砚将海桑叶夹进《江南织谱》,合上书页时,封皮上的“承砚暗记”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他望向窗外,黄浦江的晨雾又漫上来了,像一层柔软的纱,遮住了所有锋芒。
     然而这层纱,在当夜被撕开了道口子。
     法租界圣玛利亚修女院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后墙根的蔷薇丛里,一道黑影闪过。
     修女院的老门房听见响动时,只来得及瞥见个穿黑胶鞋的背影——他举着煤油灯追过去,却在密柜前停住了脚步。
     檀木密柜的铜锁被硬撬了,里面空荡荡的,只在角落躺着半枚被踩碎的火柴头。
     门房凑近了看,火柴杆上的烫字面被蹭掉大半,但还能辨认出“东纺福利社”几个小字。
     风卷着梧桐叶掠过他脚边,门房打了个寒颤,弯腰捡起那截火柴。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火柴头的磷粉泛着冷光——像极了某种暗号,又像颗未爆的雷。
     同一时刻,顾家密室的书桌上,青鸟正将一片碎纸片小心夹进玻璃载片。
     他抬头时,顾承砚和苏若雪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两株并肩的树。
     “顾先生,”青鸟的声音很低,“修女院送来的......”
     顾承砚的手指悬在显微镜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听着黄浦江的浪声,忽然想起苏若雪夹在书里的海桑叶——那么小一片叶子,却能让千里外的人认出身前的路。
     而这截火柴头,又会引着谁,走向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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