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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白鹭未栖,丝动江海[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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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皮哨子吹得刺耳,青鸟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顾承砚说“日方可能在茧仓布防”时,他还以为是推测,此刻望着七号仓门口那台黑黢黢的铁家伙,后槽牙咬得生疼——金属外壳上刻着“东京无线”的钢印,两根天线正随着电流“滋滋”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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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包“咚”地砸在地上,青鸟借着擦汗的动作瞥向探测仪。
     穿西装的日本技术员正用毛笔在登记册上划勾,每过一筐茧,仪器就发出“滴”的轻响。
     他突然想起顾承砚说过的“活体生物电波”——那些用特殊蚕种培育的“活茧”,茧内幼蚕的心跳会被仪器捕捉,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般明显。
     “下一批!”监工的皮鞭抽在空气里,青鸟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摸出藏在裤腰的铜哨,含在嘴里轻轻吹了三声短音——这是和顾承砚约定的“危险”暗号。
     哨音被汽笛声吞没,他却看见五十米外的报童顿了顿,转身往顾家绸庄方向跑。
     顾承砚正在绸庄二楼的账房核账,算盘珠子突然“噼啪”崩出两颗。
     他抬头时,正见送报童撞开后门,额角沾着码头的煤渣:“少东家,青鸟说‘茧有知觉,眼已睁开。”
     笔杆在指节间转了半圈,顾承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扯过抽屉里的《现代昆虫生理学》,泛黄纸页上“蚕体生物电频率”的批注还带着墨香——这是他穿越前给学生讲课时写的。
     “高频探测仪...”他喃喃重复,指尖敲在桌沿,“他们能捕捉到幼蚕的心跳。”
     苏若雪捧着茶盏推门进来,见他脸色发沉,茶盏轻轻搁在他手边:“承砚?”
     “若雪,去染坊取三桶蜂蜡。”顾承砚抓起外套往身上套,“要新熬的,未掺松脂的。”他转身时,袖扣擦过她手背,“二级茧的微孔必须封死,探测仪测不到生物电,就会当它们是死茧。”
     “明白。”苏若雪的指尖在围裙上抹了抹,那里还留着上午绣“白鹭”时的丝线印子,“我这就去,让阿福带板车跟我。”她出门前回头望了眼,正见他对着航运图比划,笔尖在“宁波”二字上戳出个洞。
     二十里外的崇明废港,盐帮老七的乌篷船正往岸上搬货。
     走方郎中王伯年掀开药箱夹层,茧壳上的“白鹭”绣纹擦过他粗糙的指腹。
     他抓了把当归撒进去,又覆上白芷,药香混着桑叶的清苦顿时淡了——这是顾承砚特意交代的:“浓味药材能盖住蚕茧的气味,他们查电波,查气味,却查不到人心。”
     “王郎中,船要开了!”船家在船头喊。
     王伯年扣上药箱,竹篙往水里一撑,乌篷船便顺着运河支流滑进晨雾。
     他望着两岸青稻,想起顾承砚塞给他的银圆:“每夜换个码头,找最破的土地庙歇脚。”那话里的温度,比药箱里的茧更暖。
     七日后的深夜,顾家密室的煤油灯结了灯花。
     顾承砚摊开最新的情报单,烛火在“苏北纺织厂集群技术接管”几个字上跳动。
     他摸出红笔,在地图上圈出盐城、南通、扬州,笔尖悬在“东洋织造”四个字上方时顿了顿——那是日资在上海最大的纺织厂,也是顾氏绸庄的死对头。
     “断梭。”他轻声念出计划代号,声音里带着淬过钢的冷,“要断他们的梭子,先拆他们的线。”
     窗外传来梆子声,一更天了。
     苏若雪捧着新熬的银耳羹进来,见他盯着地图出神,羹碗搁在他手边:“吃点热的,胃该抗议了。”
     顾承砚抬头笑了笑,舀起一勺羹,甜香在舌尖漫开时,后巷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他侧耳听了听,是货郎的拨浪鼓响——那声音太规律,不像寻常货郎。
     “若雪,去后巷看看。”他放下羹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翡翠蚕佩,“最近盯梢的多。”
     苏若雪掀开门帘出去时,正见穿蓝布衫的货郎推着独轮车经过。
     车底暗格里,一枚“雪纹茧”轻轻震颤,茧壳内银丝绣的“白鹭”,右翅不知何时闭合了。
     顾承砚望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回桌上的《东洋织造用工记录》——那是三天前从法租界工部局抄来的,纸页边缘还留着油墨未干的痕迹。
     他伸手翻开第一页,“大正十五年入职名单”几个字跃入眼帘,指尖在“林三郎”的名字上停住,眼底漫过暗潮。
     后巷的拨浪鼓声渐远,顾承砚合上记录册,将它锁进抽屉最底层。
     月光透过窗棂爬上来,在“断梭”两个字上镀了层银,像把未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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