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遗物《女诫》,还能是什么?
敌人显然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们被引导着去“知道”了某些事。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顾承砚冷笑。
毁掉井里的东西,再夺走《女诫》这本看似普通却意义非凡的遗物,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他心神大乱,甚至背上不孝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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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机立断,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立刻找人,用青石板将枯井重新封死,焊死铁索,务必做得天衣无缝。但在最表层,铺上一层三寸厚的松土,做出刚刚掩埋过的假象。”
“去钟楼,取最细的铜丝,从井口边缘的松土下穿过,一头连接后院钟楼的铃铛。记住,铜丝要绷紧,一触即断。”
他转向苏若雪,语气变得柔和却不容置疑:“若雪,以‘整理母亲遗物的名义,立刻将那本《女(诫》的原件,转移到商会的保险柜里。找一本仿制的旧书,封面做旧,务必以假乱真。在书页夹缝中,洒上微量的磷粉。”
磷粉无色无味,但一旦沾染在手上,在特定光线下便会留下无法洗去的荧光痕迹。
这是为“客人”准备的另一份大礼。
子时,月黑风高。
顾家老宅静得像一座坟墓,连虫鸣都消失了。
撤去防卫的假象,成功麻痹了暗处的窥伺者。
三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他们的动作迅捷而专业,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三人对视一眼,目标明确,直扑后院那口孤零零的枯井。
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伸手探向井沿覆盖的松土,似乎想确认封口的虚实。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井沿的一刹那——
“铛——!”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铃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不休,尖锐得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黑衣人心中大叫“不好”,猛地起身,但为时已晚。
“动手!”
青鸟的唿哨声如同一道催命符。
刹那间,四周厢房的灯火骤然亮起,将整个后院照得如同白昼。
数十名伪装成家丁、花匠的商会护卫手持长棍,从四面八方涌出,雷霆之势,瞬间完成了合围。
三名黑衣人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他们试图原路翻墙逃窜,却骇然发现,来时的前后巷口,不知何时已被几辆装满麻袋的板车堵得严严实实。
一股刺鼻的蚕药气味弥漫开来,呛得人头晕眼花。
正是顾承砚提前调来的“防疫物资运输队”。
退路,已绝。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三名黑衣人被悉数制服,摁倒在地。
混乱中,一名黑衣人的面罩被扯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满是冷汗的年轻面孔。
福伯凑近一看,失声惊呼:“是你?主任身边的文书小李?”
那文书小李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在顾承砚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不……不关我的事!是主任!是主任逼我的!”他泣不成声地供出主谋,“主任说……只要我带人来毁了那口井,拿走那本书,他就能换回全家的平安!求顾先生饶命啊!”
顾承砚缓缓蹲下身,没有理会他的哭喊,而是伸手探入他的袖口,精准地摸索片刻,随即抽出了一卷微型胶卷。
他将胶卷对着灯火,眯眼细看。
胶卷上,一格格的画面清晰地记录着他前几日与那位背景神秘的周慕生在茶楼密谈的场景,角度刁钻,显然是蓄意偷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取书毁井只是扰乱视线的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在他顾家“人赃并获”地搜出这份他“通敌”的铁证。
“他们不要真相,只要罪名。”顾承砚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让地上的文书抖得更厉害了。
黎明前,天色将亮未亮,一层薄雾笼罩着顾公馆。
后院的鸽子笼里,信鸽们正在咕咕作响。
顾承砚亲手将那卷至关重要的微型胶卷装进一个小巧的信筒,绑在一只最健硕的信鸽腿上。
他没有将信鸽放飞向任何一个情报站,而是转过身,将它交到了苏若雪的手中。
苏若雪接过温热的信鸽,感受着它翅膀下蕴藏的力量,
顾承砚的目光投向东方,那里是日出的方向,也是日本领事馆所在的方向。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
“你猜,若它出现在日本领事馆的办公桌上,他们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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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退帖人,反局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