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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虚实交织,舆论反制[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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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汇编》,最上面那本翻到《辛丑条约》第十款,纸页边缘被指甲掐出细密的折痕——她昨夜反复确认过,“禁止外资以任何形式干预中国地方财政”的条文,确实能卡住《沪市清算计划》的要害。
     “若雪。”顾承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夜露的凉意。
     他端着一盏热姜茶,青瓷盏沿还凝着水珠,“写了几个时辰?”
     苏若雪抬头,见他眼尾泛着青色,想来也守了半宿。
     她将写满小楷的信笺推过去,墨迹未干的“违反条约”四字在晨光里发着温润的光:“引用了工部局存档的条约原文,又附了近三年日商在沪投资数据。”她顿了顿,指尖抚过信笺右下角的“苏记账房”朱印,“用账房名义,既避了顾家锋芒,又显得……”
     “像普通商户的自发抗议。”顾承砚接过话,姜茶的热气漫上他的眉峰,“好。”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一枚铜哨,轻轻吹了声——这是给门房的暗号。
     不多时,阿文抱着个桐木匣进来,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份誊抄好的文章,每份都盖着不同商行的印章:“顾先生,同泰布庄、福兴米行的东家都说,只要能挫挫东洋人锐气,盖个章算什么。”
     苏若雪将最后一份文章塞进匣里,抬眼望见顾承砚正望着窗外。
     弄堂口的报童已经开始吆喝,声音裹着晨雾飘进来:“看报看报!日商密约惊现沪上——”
     “比预计早了半个时辰。”顾承砚扯了扯领带,嘴角扬起一道冷笑,“《申报》头版该是苏小姐的文章。”
     事实比他料想的更激烈。
     当苏若雪跟着顾承砚走到商会门口时,整座外滩都被报纸的油墨味浸透了。
     报童怀里的《申报》《字林西报》被抢得只剩边角,穿竹布衫的黄包车夫蹲在墙根读报,手指戳着“违反《辛丑条约》”的标题嚷嚷:“原来东洋人早把条约当手纸擦了!”戴金丝眼镜的洋行买办站在汇丰银行台阶上,举着《中法新汇报》对同行挑眉:“工部局要是不管,咱们就去公董局递请愿书!”
     汇丰银行的铜门缓缓闭合,门楣上的“汇丰银行”金漆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顾承砚望着从门缝里退出来的日商代表松本一郎,那人身穿藏青色西装,领带却歪在锁骨处,活像被人扯着衣领拖出来的。
     松本的助理攥着个皮质公文包,包扣没扣严,露出半张《沪市清算计划》的复印件——正是昨夜青鸟塞进日侨报社的那批。
     “顾先生!”
     喊声来自斜对角的《新闻报》记者。
     顾承砚转头时,七八个举着相机的记者已潮水般涌来,镁光灯闪得他眼前发黑。
     最前头的老记者举着话筒,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抖:“听说汇丰推迟了今早的清算会议?”
     “确有其事。”顾承砚整理了下袖扣,目光扫过人群里几个穿西装的身影——那是纺织业、航运业的老板,正冲他微微点头。
     他提高声音,每个字都像敲在铜锣上:“上海工商界从不怕竞争,但暗箱操作、损害民生的‘协议,我们坚决不认!”
     人群里爆发出掌声。
     苏若雪站在台阶下,望着顾承砚被记者团团围住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油灯下说的话:“舆论是把刀,要砍得准,更要砍得人心疼。”此刻她终于懂了——当阿婆知道钱庄要被吞,拉车的大哥知道米价要涨,连租界里的洋人都怕惹上“违反条约”的官司,这把刀便有了千钧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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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先生!”《字林西报》的洋记者挤进来,蓝眼睛里闪着光,“您说的‘实业自救基金,真能对抗外资?”
     “基金的每笔账目都可以公开。”顾承砚掏出怀表看了眼,指针指向九点整——这是他和苏若雪约好的“收网”时间。
     他对着镜头展开一个清浅的笑,“但如果有人非要把水搅浑……”他顿了顿,目光越过记者群,落在汇丰银行二楼的落地窗前,那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是松本的秘书,“我们就把水晒成盐,让所有人都尝尝咸淡。”
     镁光灯再次炸响时,苏若雪摸到口袋里的铜钥匙。
     那是账房的钥匙,也是她昨夜跑遍半座上海,从二十三家商行老板手里收来的“信任”——每把钥匙都能打开不同的钱柜,但此刻它们串在一起,正随着她的心跳发出细碎的响声。
     “该走了。”青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若雪转身,见他靠在商会的砖墙上,手里捏着一份《日日新闻》,头版标题是《中方企业恶意中伤》,但报纸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显然被人抢着看时扯坏的。
     他抬下巴指了指汇丰银行方向:“松本往虹口去了,带了三个穿黑西装的。”
     顾承砚穿过记者群走过来,西装后背沾着几个相机的压痕。
     他接过青鸟手里的报纸,扫了眼标题,突然笑出声:“急了。”他将报纸折成方块,塞进西装内袋,“急了就会出错,出错……”
     “就有机会。”青鸟替他说完,指尖轻轻敲了敲墙面。
     不知何时,他袖口的墨迹已经洗得干净,但腕间多了道红痕,像是被什么绳子勒的。
     苏若雪正要开口,街角突然传来阿福的吆喝:“顾先生!苏小姐!《申报》的陈主编说,下午要登您的补充声明!”
     顾承砚应了声,转头对青鸟道:“去码头看看,昨晚到的那批生丝……”
     “已经让人盯着了。”青鸟打断他,目光落在远处飘着太阳旗的货轮上,“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松本的人今早去过法租界巡捕房,带了两箱文件。”
     顾承砚的瞳孔缩了缩。
     他望着汇丰银行门楣上还未撤下的日商庆祝横幅,风卷着横幅边角,露出底下褪色的“沪上共荣”字样。
     这时苏若雪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掌心躺着颗水果糖——是她刚才从报童手里买的,糖纸印着大公鸡,还带着体温。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青鸟望着飘落在地的报纸头版,轻声道。
     顾承砚剥开糖纸,将水果糖塞进苏若雪嘴里。
     甜意漫开时,他望着整座正在苏醒的上海,黄包车铃铛声、商铺卸货声、学堂上课的铃声混在一起,像首跑调却鲜活的歌。
     他转头对青鸟笑:“那就让他们来吧。”
     这时苏若雪的怀表响了。
     她打开表盖,里面夹着张便签,是顾承砚今早写的:“午后三点,邀请各行业代表。”
     顾承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阳光正漫过商会的鎏金匾额。
     他摸出钢笔,在便签背面添了行字:“把荣泰纱厂的陈老板也请来。”
     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内袋里那份折成方块的报纸。
     远处,法租界的警笛又响了,但这次,声音里多了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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