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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旧照惊心,真相迷踪[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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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该去查上周三从吴淞口进港的那批39;德国机械39;——船运单上写着纺织机,我让人拆箱看过,里头全是三八大盖的枪托木料。34;他往前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发油味混着烟草气的衣领,34;至于天元洋行的名单......34;他突然压低声音,34;你猜他们为什么急着要?
     是怕我顺着柳小姐的稿子查到,去年冬天他们用生丝跟关东军换了多少鸦片?34;
     李德昌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太阳穴青筋突突跳。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34;顾承砚,你会为今天的嘴硬后悔!34;公文包甩在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来,在34;顾记34;朱印上晕开一片淡墨。
     苏若雪扶着门框没动,指尖还攥着袖中那卷胶片。
     她望着李德昌摔门而去时带翻的茶海,青瓷碎片里映出顾承砚微垂的眼睫——他在笑,可那笑意像刀锋淬了冰,比刚才更冷。
     34;去把老周叫来。34;顾承砚弯腰拾起一片碎瓷,指腹摩挲着釉面的冰裂纹,34;让他派两个信得过的伙计,跟着李调查员。34;他抬头时,眼底翻涌的暗潮终于漫上来,34;我要知道他见了谁,说了什么。34;
     深夜的顾家后宅,苏若雪的闺房还亮着灯。
     她把胶片塞进暗盒时,算盘珠子在案头投下细长的影子——那是顾承砚特意让人从香港带的德国显影套装,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
     34;若雪姐,电报房回了。34;小丫鬟阿香端着姜茶进来,手背上还沾着油墨,34;南昌的王师傅说照片确实动过手脚,原图有半截被裁掉,明早能传回修复版。34;
     苏若雪把显影液倒进瓷盘的手顿了顿。
     姜茶的热气漫上她睫毛,模糊了案头那本《最新密码学》的字迹——那是顾承砚上个月从圣约翰大学图书馆借的,说给账房记账用,结果倒先派上了用场。
     34;辛苦你了。34;她摸出块桂花糖塞进阿香手心,看着小丫鬟蹦跳着跑出门,这才掀开桌布下的黑色皮箱。
     箱底压着本带锁的日记本,锁孔里塞着根细铜丝——那是顾承砚教她的,若有人动过箱子,铜丝就会断成两截。
     铜丝还好好的。
     她松了口气,取出藏在夹层里的密电码本。
     钢笔尖在电报纸上快速游走,将34;照片裁剪神秘人物34;几个关键词译成乱码,最后重重画了个感叹号——这是他们约定的34;紧急34;标记。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34;咚——咚——34;两下。
     苏若雪把电报稿折成小方块,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时,忽然想起下午顾承砚咬开蟹粉包的模样。
     他唇角沾着鲜汁,眼睛却像淬了火的钢,说34;这局棋才刚落子34;时,指节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34;我在,别怕34;。
     次日上午十点,华懋饭店顶楼的会客厅飘着檀香味。
     张维钧的狐皮坎肩搭在椅背,露出里面月白纺绸衫子,腕间翡翠镯子碰着茶盏,34;叮34;的一声脆响。
     34;顾少东这是越来越会挑地方了。34;他端起茶盏抿了口,目光落在顾承砚推过来的照片上,34;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十分钟前刚查过楼,安全得很。34;
     顾承砚没接话。
     他把修复后的照片推到对方面前,相纸边角还带着南昌电报局的火漆印。
     照片里,穿月白长衫的原主身旁,多了个穿藏青西装的男人侧影,半张脸藏在礼帽阴影里,却能看清他胸前别着的珐琅徽章——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
     34;这个人是谁?34;顾承砚的手指点在阴影处,34;李调查员藏起他,说明他比柳小姐更关键。34;
     张维钧的茶盏顿在唇边。
     他盯着照片看了足有半支烟的工夫,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按住顾承砚的手背。
     他的掌心滚烫,像刚捂过暖炉:34;承砚,有些事......知道得太清楚,不是好事。34;
     34;但总得有人知道。34;顾承砚反手握住对方手腕,指腹触到他腕间一道旧疤,34;去年您在南京跟我说39;实业救国要先护住火种39;,现在火种要被人连根拔,我不能装聋作哑。34;
     张维钧的肩膀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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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松开手,从坎肩口袋里摸出块丝绸帕子,慢慢擦着眼镜:34;他是......当年负责对德外交的秘密使节。34;镜片重新戴上时,他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34;三年前,他带着中德易货协议的草案从柏林回国,船在南海遇了风暴......34;他声音突然哽住,34;后来有人在香港码头见过他的礼帽,帽衬里塞着半张协议复印件——再后来,就没消息了。34;
     顾承砚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望着照片里那半枚徽章,终于想起原主记忆里模模糊糊的酒气和争吵声——原主当时吼的是34;陈先生你不能走!
     协议还没签!34;,而不是记忆里一直以为的34;你凭什么管我!34;
     34;他已经死了。34;张维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34;至少,官方是这么说的。34;
     会客厅的座钟敲响十一下。
     顾承砚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忽然想起李德昌腕间的枪痕,想起柳婉如在《大公报》的稿子,想起吴淞口那船34;纺织机34;。
     他摸出怀表打开,表盖内侧刻着34;天下兴亡34;四个小字——那是穿越前他在旧书摊淘的,没想到成了原主的遗物。
     34;谢谢张先生。34;他合上怀表时,表链在阳光下闪了闪,34;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急着要那张旧照了。34;
     张维钧看着他眼里突然亮起的光,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话。
     窗外的雪越下越密,模糊了外滩的轮廓,却清晰了顾承砚眼底的纹路——那是某种蛰伏已久的锋芒,终于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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