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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旧影重现,谁是真王[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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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叶终于被顾承砚拂开时,望远镜里的那张脸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太阳穴上。
     他的手指猛地蜷缩,金属支架在掌心压出红痕。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后槽牙咬得发酸——这张脸他确实见过,不是在旧相册,而是在林泽远醉酒时掏出来的泛黄全家福里。
     照片边角卷着毛边,中间那个穿立领学生装的青年,与此刻站在法租界别墅里的男人,连眉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34;林...慕白?34;他对着夜色哑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像片落在镜片上的梧桐叶。
     楼下突然传来副会长的大笑,玻璃杯相碰的脆响惊得顾承砚肩膀一颤。
     望远镜里,穿墨绿长衫的男人侧过身,抬手示意副会长进屋,手腕上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林泽远提过的林家传家宝,说是他哥哥去日本留学前亲手给他戴上的。
     34;少东家?34;阿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发颤的紧张,34;要...要跟进去吗?34;
     顾承砚没答话。
     他盯着那扇缓缓闭合的雕花木门,耳中嗡嗡作响。
     三个月前林泽远在商会宴席上醉哭,说他哥林慕白本是清末最年轻的户部主事,主张34;借外资兴实业34;,后来跟革命党理念冲突,在武昌枪响那晚卷着半箱账册消失,从此生死不知。
     谁能想到,消失了二十年的人,竟在顾家绸庄刚联合七家丝厂抵制日商压价的节骨眼上,披着34;梅社遗族34;的皮露面?
     34;阿福。34;他放下望远镜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衣领,34;让守夜的兄弟把别墅的前后门、下水道都盯死了。34;他转身往楼下走,皮靴踩在瓦片上发出细碎的响,34;另外,派两个人去码头查最近半个月法租界的货轮记录——林慕白要是带着什么39;合作方案39;来,总不会空着手。34;
     阿福应了声,小跑着去传话。
     顾承砚摸黑下到巷口,黄包车夫的烟头在暗处明灭。
     他刚坐上车,就闻到车厢里残留的檀香——和别墅里飘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34;回顾家老宅。34;他对车夫说,声音沉得像块压舱石。
     顾家书房的烛火直到三更还亮着。
     苏若雪推开门时,见顾承砚正对着摊开的《申报》合订本发呆,纸页边缘用朱笔密密麻麻批注着34;林慕白户部档案汉冶萍公司34;。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眼底的血丝在烛光里像蛛网般蔓延。
     34;若雪,帮我把林泽远上个月给的那本《实业刍议》拿来。34;他指了指书案最下层的檀木匣,34;第三页夹着张旧剪报,是光绪三十三年林慕白在南洋劝业会上的演讲记录。34;
     苏若雪应声去翻,指尖刚碰到剪报就顿住了。
     剪报上的标题是《论中外合办之利:以汉阳铁厂为鉴》,墨迹晕开的地方,顾承砚用红笔圈出了关键句:34;借外力非为附从,乃为蓄势;待我工业成,外资自为我用。34;
     34;他当年主张39;以夷制夷39;。34;顾承砚走到她身后,声音低得像在说秘密,34;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日商的棉纱厂已经占了上海六成份额,他们的39;合作39;不是蓄势,是吞骨。34;
     门帘突然被掀起,三个人影鱼贯而入——是商会的王理事、陈掌柜和账房老孙。
     王理事揉着眼睛直打哈欠:34;少东家,您说有急事商议,这都后半夜了......34;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扫过书案上的剪报,哈欠卡在喉咙里变成倒抽的冷气。
     陈掌柜凑过去看了眼,手指捏得指节发白:34;这...这不是林泽远他哥?34;
     顾承砚没接话。
     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凉风吹得烛火摇晃,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怪物。34;今晚跟踪副会长,看见他进了法租界那栋灰别墅。34;他转身时,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34;里面坐的,是林慕白。34;
     老孙的茶盏34;当啷34;掉在地上。34;林...林先生不是早没了吗?34;他蹲下去捡碎片,声音发颤,34;当年他主张跟洋行合股,咱们丝行的老辈人差点被他说动,要不是顾老爷带头反对......34;
     34;现在他打着39;梅社遗族39;的旗号回来。34;顾承砚打断他,指节重重敲在剪报上,34;梅社是前清搞洋务的文人团体,现在提这个,是要拉拢咱们商会里那些念着39;中兴旧梦39;的老派。34;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信纸,是这半个月收到的匿名信,34;最近有人在理事里传39;单干必死,合股求生39;,你们说,会是谁写的?34;
     王理事的额头沁出冷汗。34;少东家,您是说......34;
     34;他没直接勾结日商。34;顾承砚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剖析一具精密的钟表,34;但他的39;中外合资39;,正好给日商的39;经济渗透39;当梯子。
     等咱们把厂房设备都折成股份,日本人再用资本挤压,到时候连怎么丢的产业都不知道。34;
     苏若雪忽然握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温温的,带着常年拨算盘的薄茧。34;那怎么办?34;她轻声问,34;现在挑明他身份,老辈人未必信,反而打草惊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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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砚低头看她,烛火在她眼底跳成一点暖光。34;所以要先稳住民心。34;他抽回手,从苏若雪手里接过纸笔,34;若雪,你帮我起草《实业救国宣言》,重点写三条:一、所有民族企业自主经营,拒绝任何形式的外资控股;二、商会设立互助基金,帮中小厂度过原料难关;三......34;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墨点,34;三、重申39;梅社39;精神——但我们的梅社,是39;梅花香自苦寒来39;的梅,是宁折不弯的梅。34;
     陈掌柜猛地一拍桌子。34;好!
     这宣言要是发出去,那些动摇的老兄弟肯定回心转意!34;
     34;别急。34;顾承砚按住他的手背,34;明天商会紧急大会,我要让林慕白亲眼看着,他那套39;合股论39;在咱们这里行不通。34;他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泛起鱼肚白,34;阿福应该把别墅的监控记录送来了,老孙,你带着人去查林慕白最近接触过哪些人;王理事,麻烦你联系《新闻报》的张主编,明天头版留块位置......34;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3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34;
     顾承砚的话突然卡住。
     他望着苏若雪笔下渐成的宣言,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像片正在舒展的梅花。
     远处传来租界巡捕房的警笛声,混着早市的吆喝,在黎明前的薄雾里若隐若现。
     明天的商会大会,该来的,都该来了。
     商会雕花木门被铜环叩响时,顾承砚正站在长窗前调整袖扣。
     晨雾未散,玻璃上蒙着层细密的水珠,将他的倒影揉成模糊的轮廓——像极了昨夜书案上那叠未干的宣言墨迹。
     34;少东家,该进场了。34;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算盘珠落玉盘的清润。
     她捧着个檀木匣,匣盖掀开处,梅花铜牌在丝绒衬布里泛着幽光。
     顾承砚转身时,瞥见她鬓角别着朵珍珠簪花——那是去年他从苏州买来的,说是34;配得上雪色的风骨34;。
     34;若雪,34;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掀起的鬓发,34;等会儿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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