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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伏击路上,真相浮出[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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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绸车的木板车厢里,顾承砚掀开半寸车帘。
     晨雾未散,远处传来的枪声像炸豆般密集,混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在薄雾里撞出闷响。
     他摸了摸怀里空白的账本,封皮上东洋纸特有的滑腻触感让唇角微微扬起——松本商事的人果然咬钩了。
     34;少东家,前头到霞飞路岔口了。34;车夫老张从车辕外压低声音。
     顾承砚放下车帘,指尖敲了敲车厢板。
     这是三天前他和老张对好的暗号,运绸车立刻拐进一条窄巷,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颠簸里,他听见身后枪声渐弱,像被人掐断的弦。
     秘密会议地点在法租界尽头的老洋行,苏若雪的月白色旗袍先一步撞进顾承砚眼帘。
     她站在蒙着灰布的吊灯下,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发梢还沾着晨露,见他进来,眼尾先弯了:34;阿福的礼帽被打飞时,我在二楼看得分明——34;她递过纸袋,34;松本的人追着空车跑了三条街,现在巡捕房的人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34;
     顾承砚接过纸袋,指尖触到袋口残留的墨香。
     他抽出里面叠得齐整的纸页,最上面一张是用红笔圈出的名单:34;这是...34;
     34;今早我去汇丰钱庄查账,发现上个月有七笔汇兑都经松本的私人账户过手。34;苏若雪走到他身侧,指尖点在34;山田武夫34;的名字上,34;钱庄老周说这是日本特务的常用手法,我顺着流水单往上追,把他们安插在纺织厂、米行、码头的眼线全扒出来了。34;她的声音轻得像纺线,眼底却燃着簇小火,34;你说要收网,总得先知道网里有什么鱼。34;
     枪声彻底消弭时,顾承砚已经拨通了军统上海站的电话。
     他捏着听筒的指节泛白,声音却稳得像刻在石碑上的字:34;封锁浦江大饭店到码头的所有路口,只放穿蓝布衫、戴鸭舌帽的人走——那是我安插的线人。34;放下电话,他又抄起电台的发报键,莫尔斯电码的滴答声里,汉口的收网行动同步启动。
     苏若雪这时捧来杯茶,青瓷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她望着他发报的背影,忽然轻声道:34;今早我路过苏州河,看见有船运着机器往内地走。34;顾承砚的手顿了顿,发报键34;咔34;地轻响。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些都是上海实业家们连夜转移的设备,是他用三个月时间说服的34;工业火种34;。
     34;若雪,过来。34;顾承砚招招手,把她拉到摊开的地图前。
     苏若雪的牛皮纸袋里又抽出张图纸,是她用红笔绘制的34;渗透网络图34;,上海、南京、汉口的节点被线条连成蛛网,每个节点旁都标着34;米行绸庄钱庄34;的小字。34;松本以为用钱能买来人心,34;她指尖划过南京的红点,34;可他不知道,这些联络人里有一半是咱们的人。34;
     顾承砚的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管账时打算盘磨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仓库教她认摩尔斯电码,她学得慢,急得鼻尖冒汗,现在却能把整座城市的暗流绘成图。34;你比我想象中更厉害。34;他说,声音低得像耳语。
     苏若雪的耳尖泛起薄红,正要说话,墙上的座钟34;当34;地敲了七下。
     顾承砚抬头看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怀表——七点四十五分,比原定时间早了一刻钟。
     他抓起桌上的黑色呢子大衣,边穿边道:34;我让张守仁去接李振邦了,按计划他该十点到会场。34;
     34;可...34;苏若雪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34;如果松本发现伏击的是替身...34;
     34;他发现得越早越好。34;顾承砚扣上最后一粒纽扣,目光扫过桌上的网络图和名单,34;等他反应过来,咱们的网已经收得差不多了。34;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眼里闪着她熟悉的锐光,34;对了,让阿福把那顶破礼帽送到松本商事门口——就说顾某谢他送的39;见面礼39;。34;
     苏若雪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身把网络图和名单锁进铁箱。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走到窗前,看见顾承砚的黑色大衣被风掀起一角,像面猎猎的旗。
     此时,距离秘密会议地点三公里外的浦江大饭店顶楼,松本正捏着从伏击现场捡来的礼帽。
     帽檐内侧的人皮面具被枪弹穿出个洞,露出底下粗糙的棉衬。
     他猛地把礼帽砸向墙面,玻璃相框34;哗啦34;碎了一地——照片里,三天前还在酒桌上和他碰杯的顾承砚正笑着,眼里的冷光和此刻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一样刺人:34;顾先生?
     他说下午三点在原定会场等李会长。34;
     松本盯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正缓缓挪向九点。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霞飞路的另一条巷子里,张守仁的轿车正载着李振邦穿过晨雾。
     而原定会场的大门外,两个穿灰布衫的男人正蹲在墙根抽烟,其中一个摸出怀表看了眼——十点整,分秒不差。
     下午三点的阳光穿过雕花百叶窗,在浦江大饭店顶楼会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割出一道道金色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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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振邦扶了扶金丝眼镜,鳄鱼皮公文包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清楚地记得顾承砚三天前在电话里说“三点整,老地方见”,可推开门的那一刻,空旷的会客厅里只有一张蒙着灰尘的雕花檀木桌,墙角铁炉里的炭火只剩几点暗红色的火星。
     “顾少东家?”他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回音撞在水晶吊灯上碎成几瓣。
     后颈突然涌起一股凉意,就像有人用刀尖轻轻划了一下——这是他从事情报工作二十年来养成的直觉。
     “李司长。”扩音器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踉跄后退半步,公文包“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顾承砚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但却清晰得像钢针一样:“您总说自己是‘实业救国的先锋,可您左胸第二颗纽扣下面的鹰形徽章,是不是该换种说法?”

第90章 伏击路上,真相浮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