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掌心全是冷汗,34;帮我个忙,把这包东西送到函谷屯,交给我婆娘秀兰。34;
油纸包沉甸甸的,水生隔着布料摸到元宝棱角,心跳陡然加快:34;一百两?张哥,您这......34;
34;别问!34;张彪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牙印,34;我在李霸天那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次怕是回不来了。34;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翕动半天才挤出话来,34;告诉秀兰,等娃满岁,带他去北边找他舅......34;
水生注意到张彪的布靴边缘沾着暗红泥土,那颜色不像是寻常血迹。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对方衣角:34;张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您......34;
34;后天!34;张彪突然压低声音,腥甜的酒气喷在水生脸上,34;李霸天要带人夜袭皇宫,这是他给的安家费。34;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34;多可笑,拿命换的钱,却连见儿子最后一面都不敢......34;
水生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皇宫守卫森严,李霸天可是长安城的首富,他要夜袭皇宫!?他哪来的胆子!?但张彪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指尖不会说谎,那里面盛满对生的渴望和对妻儿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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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张哥,您跟我去报官!34;水生抓住对方胳膊,34;凭这些银子,官府......34;
34;报官?34;张彪甩开他的手,苍凉的笑声惊飞屋檐下的麻雀,34;李霸天在衙门有人!我亲眼看见他上个月给王捕头塞了两箱金条......34;他突然抓住水生的肩膀,目光炽热得可怕,34;兄弟,我知道你心善,把这钱送到就行。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这条烂命任你处置。34;
暮色渐浓,张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水生握着油纸包的手沁出冷汗,掌心的元宝硌得生疼。他想起三年前张彪帮自己赶走收保护费的地痞,想起对方总在深夜醉醺醺地念叨儿子抓周的趣事。这个在李霸天手下当打手的糙汉子,此刻眼里的温柔竟比春水还柔。
独轮车的木轴发出吱呀声,水生推着车拐出巷口时,忽然瞥见墙根处有片带血的碎布。他弯腰捡起,布料边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和张彪媳妇秀兰卖的绣品一模一样。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水生把碎布塞进怀里,调转车头朝着随国公府狂奔。车轮碾过青石板,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他顾不上擦拭,满脑子都是张彪泛红的眼眶和沾血的靴子。那个总爱摸他鸭蛋的汉子,此刻大概正躲在某个阴暗角落,数着最后的时辰。
随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水生扔掉独轮车,撞开两名守卫冲了进去:34;我要见国公!有十万火急的军情!34;他的喊声在庭院里回荡,惊起栖息在槐树上的寒鸦。
门吏皱着眉拦住他:34;哪来的野小子,国公府岂是你......34;
34;李霸天要夜袭皇宫!34;水生扯开衣襟,露出怀里的油纸包和带血的碎布,34;这是他手下给妻儿的安家费!34;
庭院里突然陷入死寂。老管家杨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疾步向正厅跑去。水生扶着门框大口喘气,额角的汗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觉已是戌时三刻。
夜风裹着寒意掠过回廊,水生抱紧双臂,忽然想起张彪临走前说的话:34;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这条烂命任你处置。34;他望着天空中半轮残月,默默在心里祈祷:张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没带你去看你儿子抓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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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阴谋败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