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老宅后院突然长出片青稞。
不是南方常见的稻禾,是西北高原的青稞,穗子沉甸甸地压着晨露,在青砖缝里扎得笔直。格桑梅朵蹲下去拔了株,根须上沾着的不是珠江三角洲的河泥,是带着沙砾的黄土 —— 像从青藏高原直接 “挪” 过来的。她捏碎颗麦粒,淀粉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冰晶,“这不是自然生长的,是有人用密法催出来的 —— 你看麦壳上的纹路,是宁玛派的‘因果结,每道纹路都对应桩旧事。”
陆惊鸿刚把青铜樽装进防潮箱,听见这话转身时,正看见青稞丛里冒出团淡雾。雾里站着个穿绛红色僧袍的影子,手里转着经筒,转经轮的 “咕噜” 声混着青稞生长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耳边念诵经文。他摸出杨公盘,罗盘指针在 “坤” 位微微颤动 —— 西南方,正是滇西沐王府的方向,也是宁玛派在汉地的主要活动区。
“是阿旺上师的气息。” 格桑梅朵突然按住陆惊鸿的手腕,“别用罗盘指他,宁玛派的‘幻身最怕铁器 —— 上次在冈底斯冰洞,有个小喇嘛用铁铲碰了幻身,结果三天都在说胡话,把青稞说成雪莲。” 她从怀里摸出块酥油,捏成小团扔进雾里,酥油落地的瞬间,影子清晰了些,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去年圆寂的宁玛派高僧阿旺。
幻身的经筒突然停了,筒壁上刻着的 “六字真言” 亮起金光,在青砖地上投射出串梵文。格桑梅朵蹲下去辨认,指尖刚碰到光斑,青稞丛突然剧烈摇晃,从根须里渗出些暗红色的水,在地上汇成个 “债” 字 —— 是藏文的 “债”,和去年在纳木错见过的苯教血祭阵图案一模一样。
“是苯教的‘血债咒。” 格桑梅朵的声音发紧,“阿旺上师圆寂前说过,赫连家的契丹血咒本是苯教黑派的秘术,当年契丹人用三千俘虏的血祭了长白山龙脉,才换来百年国运 —— 现在血咒顺着地脉流到南方,这些青稞是‘讨债的信使。” 她摘下片青稞叶,叶面上突然浮现出张人脸,眉眼像极了赫连铁树的长子赫连野。
福伯端着早餐过来时,差点被青稞丛绊倒。老爷子盯着满地暗红水迹直咂舌:“这不是血吧?闻着有股铁锈味 —— 前儿齐海生送的打捞报告里说,胶东海域捞出的契丹沉船里,有半箱生锈的铁箭,箭簇上的锈迹就这颜色。”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厨房跑,“我昨儿腌的咸鲅鱼忘放冰箱了,该不会是鱼血渗出来了?”
厨房的咸鲅鱼果然少了半条,盘子里留着串细小的牙印。陆惊鸿捏起块鱼皮,在阳光下对着看:“是滇金丝猴的牙印 —— 沐云裳养的那些猴子,前儿刚从滇西过来,爪子上还沾着勐库茶林的泥土。” 他往盘子里撒了把茶叶,果然听见房梁上传来 “吱吱” 声,三只金灰色的猴子正蹲在椽子上,其中只爪子里还攥着半片鱼皮。
格桑梅朵掏出块奶渣扔过去,猴子接住奶渣的瞬间,青稞丛突然 “哗啦” 一声倒了片,露出底下埋着的个木盒。盒子是紫檀木的,刻着宁玛派的 “九乘次第” 图案,打开时一股檀香混着霉味涌出来 —— 里面装着卷唐卡,画的是莲花生大士镇压罗刹的场景,却在角落多了个现代装束的人,正往龙脉里倒黑色液体。
“是陆明远。” 陆惊鸿指着那人的右手,缺了截小指,和陆明远的手型完全吻合,“唐卡是去年画的,阿旺上师圆寂前特意让人送来香港,当时以为是普通的护法图,现在看来是预言 —— 你看他倒的黑色液体,在唐卡里泛着银光,和罗斯柴尔家族的冰川病毒样本颜色一样。”
唐卡的边缘突然开始发灰,像被火燎过。格桑梅朵赶紧用酥油抹了抹边角,灰痕退去的地方露出行小字:“三日内,龙气眼见铁。” 是藏文,旁边还画了个简笔画 —— 三艘船,船帆上画着共济会的符号,船底拖着铁链,链锁末端拴着个铁笼,笼里隐约是尊佛像。
“是司徒家的船。” 陆惊鸿认出船帆的样式,闽南司徒氏的远洋货船都在帆角绣着梅花图案,“司徒笑上个月说过,陆明远从马六甲海峡捞了批‘货,让他帮忙运
第354章 密宗因果?循环不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