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饶了她。”
旭凤想起方才对芳主们的许诺,便道:“儿臣不会再见她,母后宽心便是。”
可天后要的远不止这些:“我要的,是你稳稳坐上天帝之位,与穗禾成婚生子,如此方能真正让我宽心。”
奈何旭凤对穗禾始终只有兄妹之情,对天帝之位也素来淡然——
父帝若传位给他,他便受着;若是传给兄长润玉,他亦无异议。
此前锦觅在天界显露真容,早已让天后心生疑窦。想当年,天帝为了先花神梓芬,险些废了她这后位;
如今这锦觅竟与梓芬生得一般无二,偏生旭凤又对她百般维护——
天后绝不能容忍这小妖坏了自己的筹谋,更不能让她伤及旭凤分毫。
于是,她决意亲自去一趟花界,看清楚这锦觅究竟是何方妖孽。
花界这边,锦觅刚拜祭过先花神,正百无聊赖地待着,天后的身影却骤然出现在眼前。
她二话不说,扬手便要对锦觅施惩戒,口中厉声道:“今日便在你死前,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锦觅惊得瞪大了眼,全然不懂天后为何如此蛮横。只见天后怒挥衣袖,竟将先花神的供桌掀翻在地,供品散落得七零八落。
锦觅心口猛地一刺,想开口解释,天后却根本不听,厉声斥道:
“不管你与旭凤是什么关系,单是你这张脸,便够我杀你千百次!”
锦觅越发不解,自己这张脸究竟有何特别,竟让天后恨到必欲除之而后快。
“你既与先花神有缘,死在她的衣冠冢前,也算是死得其所!”
天后眼中凶光毕露,毫不犹豫地祭出琉璃净火,直扑锦觅而来。
锦觅望着那火焰冲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想逃却发现双腿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绝望地闭上眼,只待死亡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骤然挡在她身前,生生接下了天后的攻击——来人正是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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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与先花神本是师兄妹,曾有过一段情深缘浅的过往。今日他恰来祭奠梓芬,撞见天后在此行凶,怒火顿时直冲头顶。
天后镇定自若,称只是在处置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妖。
水神却冷声道:“锦觅是花界之人,即便有错,也该由花界芳主定夺。
梓芬已然仙逝,你在她墓前对一个低阶精灵下此毒手,难道就不怕心魔滋生,夜不能寐?”
“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梓芬!”天后岂会不知,水神维护锦觅,多半还是因她那张酷似先花神的脸。
可今日,她杀心已起,绝不可能放过锦觅。
这时,众芳主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见天后在此,她们恨得目眦欲裂,恨不能立刻冲上去为梓芬报仇,却被水神死死拦住。
他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落个冲撞上神、犯上作乱的罪名,更何况她们根本不是天后对手,这般冲上去,反倒会给天后更快除掉她们的借口。
芳主们强压下怒火,不再上前,天后却不肯罢休,竟要对她们一并动手。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润的身影踏云而来,正是润玉。
他手中捧着天帝玉旨,眉宇间依旧是惯常的温润,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
原是润玉与月瑶、李莲花三人在暗中窥得先机——
彼时三人正在瑶池边清点新酿的桂花酒,月瑶刚拎起一坛酒查看封泥,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华贵身影往南天门而去。
她碰了碰身旁的李莲花,低声道:“你看,那不是天后吗?这时候往南天门去,方向倒是冲着花界呢。”
李莲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指尖正摩挲着酒坛上的纹路,闻言几不可查地一顿。
随即按住月瑶欲起身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点了点——那是他们夫妻间的暗号,示意先静观其变。
待天后的身影消失在云层后,他才松开手,语气里带了几分了然:“她这急匆匆的样子,怕是揣着不小的火气。”
月瑶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酒坛边缘:
“天后素来善妒,又最是容不得旁人分走旭凤的心思,如今锦觅在寿宴上露了脸,还引得旭凤维护……她这时候去花界,十有八九是要对锦觅下手。”
“锦觅若出事,水神那里怕是按捺不住。”李莲花掂了掂手中的酒坛,声音沉稳,“况且,你我既撞见了,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他顿了顿,瞥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润玉,补充道,“锦觅活着,才能牵住旭凤与天后的视线,让他们无暇他顾。
如此,润玉也能继续在幕后潜心修炼,慢慢积攒实力。”
月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可天后行事向来狠绝,凭我们几个硬拦,怕是讨不到好。”
她看向润玉,“要不……咱们去禀明天帝?”
润玉一直默听着二人对话,此刻抬眸道:“此法可行。父皇若出面,至少能暂解燃眉之急。”
三人合计妥当,当即分了工:润玉先行一步去凌霄宝殿禀明情况,月瑶与李莲花则隐在殿外等候,既怕天帝那边有变数,也想随时接应润玉。
待润玉将天后动向一五一十禀明,末了垂眸道:“父皇,母后此举若真在花界动了手,恐伤了花界与天界的和气,还请父皇定夺。”
天帝在龙椅上沉吟半晌,缓缓摇头:“朕若亲自出面,反倒坐实了她寻衅的名头,只会让她心里更添怨怼。
你且去传旨,召她回天庭,就说寿宴办得周全,该商议封赏众仙之事了。”
得了旨意,润玉转身便往花界赶,月瑶与李莲花悄然跟在他身后。
月瑶低声对李莲花道:“你说,天后会乖乖听话吗?依她的性子,怕是得吃点亏才肯罢休。”
李莲花望着前方润玉清瘦的背影,淡淡道:“润玉说话向来有分寸,既能点醒天后顾全颜面,又能搬出天帝的旨意,她纵有不甘,也不会在这时候硬碰硬。”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远远看着就好,不必上前。润玉需要自己应付这些场面,咱们若掺和进去,反倒显得刻意了。”
月瑶点头应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前方那片氤氲的花界云霭里:“要是天后狗急跳墙,真伤了润玉……”
“放心。”李莲花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暖意,“润玉,比我们想的更稳妥。”
说话间,三人已近花界。
远远便见那边剑拔弩张,天后正欲对芳主动手,润玉及时高声打断道:“母后,父皇有旨,召您即刻回天庭议事。”
待天后冷着脸看来,他又微微一笑,语气平和道:“母后素来是三界表率,此番若与花界芳主起了争执,传扬出去,怕是要损了母后的清誉。”
天后被这番话堵得心头火起,望着眼前这些人,尤其是润玉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还有水神护在锦觅身前的姿态,只觉得个个碍眼至极,恨得银牙都快咬碎。
可她也知润玉所言非虚,若真闹到天帝面前,论起“在花神衣冠冢前动私刑”的罪名,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好,好得很!”天后怒极反笑,狠狠瞪了水神与锦觅一眼,甩袖而去。
远处的月瑶偏头:“还是你说得对,润玉方才那番话,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给了天后台阶,又没让她失了体面。”
李莲花望着天后怒冲冲远去的背影,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了然:“这不过是暂时按住罢了。
天后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回头怕是要把账全算在锦觅头上,往后只会盯得更紧。”
月瑶轻轻靠在他肩头,青丝滑落肩头:“能暂时稳住就好,只是这风波……瞧着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
李莲花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煦的暖意,语气随性又洒脱:
“急也无用,且看着便是。这天界的事,从来就盘根错节,没几件是简单的。
幸好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掺和,在这儿做个隐形人,静静看戏便是。”
“好~”月瑶被他这份从容感染,眉眼也柔和下来,轻轻应了一声。
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只觉得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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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香蜜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