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妈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朱启明心中暗骂一句,重新戴上铁面罩。
“请督师入营!”
他决定去见,并且摆出下属的姿态,亲自去迎。
夜色中,一处隐蔽的土丘后。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取出一只信鸽,将一个小小的蜡丸绑在鸽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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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蛮夜会铁面人。”
纸条上只有七个字。
黑影手腕一抖,信鸽振翅而起,如一道利箭,射向京师的方向。
……
“哎呀!袁督师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朱启明摆出了一副标准武将的粗豪架势,声音洪亮,对着袁崇焕拱手行礼。
袁崇焕翻身下马,快走几步,一把扶住朱启明。
“朱将军何出此言!你立此亘古未有之奇功,挽狂澜于既倒,乃我大明擎天玉柱!袁某人这点虚名,在将军面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两个老狐狸,一个大,一个小,一见面就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一番客套后,分宾主落座。
袁崇焕目光灼灼,盯着朱启明那张纹丝不动的铁面罩,开门见山地试探。
“朱将军,恕老夫冒昧,将军如此神勇,麾下皆是虎狼之师,不知……将军师承何处?此前又在哪路高就?”
“督师过誉了。”朱启明打着太极,“末将乃海外遗民,祖上蒙难,流落异域。今听闻建奴肆虐,故土遭难,心中不忍,遂散尽家财,召集同袍,自发回国抗虏,为国尽忠罢了。”
这套说辞,天衣无缝。
袁崇焕点点头,又问:“将军阵前所用‘神火‘妖雷,威力惊天动地,闻所未闻。不知此等利器……”
“此乃师门秘传,威力虽大,制造不易。”朱启明直接堵死了话头,“此为我南山营安身立命之本,还请督师见谅,恕难详述。”
袁崇焕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好一个安身立命之本!朱将军快人快语!”
他话锋一转:“将军立此奇功,陛下已下旨,不日便有封赏。不知将军对今后剿虏大计,有何高见?我关宁军愿与将军精诚合作,共诛国贼!”
这是在拉拢,也是在试探朱启明是否愿意受他节制。
“末将一介武夫,只知杀奴报国,军国大事,愿听朝廷与督师调遣。”
朱启明嘴上应承,却不明确表态归属。
袁崇焕心中暗赞一声“滴水不漏”,随即又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只是……将军这般蒙面示人,虽显神秘威严,却也容易引来朝中非议……不若……”
“督师有所不知。”朱启明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末将早年在海外与人搏杀,面容有损,实在不堪示人。再者,全军统一形制,亦可震慑敌胆。此乃无奈之举,还望督师体谅。”
理由无懈可击。
就在这时——
呼——!
一阵强风猛地从帐门灌入,将帐内烛火吹得疯狂摇曳!
朱启明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一下被吹得有些松动的铁面罩。
就是这一瞬间!
面罩的系带被风吹得一松,面罩极其短暂地向上掀开了一角!
虽然只有一刹那!
但坐在他对面的袁崇焕,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朱启明的下巴,嘴唇,还有小半张脸颊的轮廓!
那惊鸿一瞥的轮廓、那熟悉的肤色、那嘴角微妙的弧度……
轰!!!
袁崇焕脑中如遭雷击!
一个早已深埋在记忆深处、本该早已化为尘土的容貌,如同厉鬼般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与眼前这一角侧脸,轰然重合!
天启……皇帝!
怎么可能?!
“当啷!”
他手中的茶杯失手滑落,重重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朱启明在面罩掀起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妙!
他迅速扶正了面罩,心中慌得一批!妈的,露馅了?!
为了掩饰,连忙死死锁住脸色剧变的袁崇焕。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何可纲和祖大寿不明所以,但察觉到气氛不对,也紧张地站了起来,手按兵器。
袁崇焕毕竟是历经风浪的枭雄。
他强行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俯身去捡碎片。
“呃……手滑了,手滑了。”
他抬起头,不敢再直视朱启明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剧烈颤抖。
“朱将军……帐内风大,还是……还是系好面罩……莫……莫着了风寒。”
这一次会面的性质,在茶杯摔碎的那一刻,已经彻底改变了。
袁崇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
他不是人!
他是鬼!
是先帝的鬼魂,从皇陵里爬出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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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妈的,露馅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