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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精致的银色狐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另一侧,身材魁梧的摩罗也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面具是青面獠牙的恶鬼模样:“你放心,阎罗也是惜才之人。他已经知道你和秦红殇之间的关系,秦红殇是阎罗的养女,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只是希望她能回归组织。”
     站在最左边的敖胥则是冷哼一声,他的面具是一张狰狞的龙首,声音带着几分狂傲与暴戾:“跟他废这么多话干嘛,要我说不如通通杀了!”
     陈天宇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是么?就凭你?”
     “你这小子!” 敖胥被陈天宇的态度激怒,身上的气息瞬间暴涨,刚想要动手,却被月璃和摩罗拦了下来。月璃冷冷地说道:“不要冲动,难道你要违抗阎罗的命令?”
     敖胥似乎对阎罗极为忌惮,听到这话,身上的气息顿时收敛了不少,虽仍怒视着陈天宇,却也不再发作。摩罗见状,再次劝说道:“陈天宇,我们已经把话带到了,至于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和组织里的人自相残杀。好自为之吧,现在是我们过来,如果以后逼得阎罗亲自动手,恐怕你会生不如死!”
     陈天宇直视着三人,眸光锐利如刀,语气斩钉截铁:“阎罗的命令恕在下无法遵从,三位若是现在就想动手,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还请你们回去后,和阎罗说一声,若是他肯亲自见我,我兴许还会答应。”
     这话一出,山顶的风仿佛都停滞了。陈天宇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心底冷笑连连:“呵呵,阎罗要是真敢来见我,正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老鬼给宰了!省得他总在背后装神弄鬼。” 自从知道秦红殇的身世之后,他对这位血杀组织的掌权者早已有了打算,一直隐忍着杀意,只是这阎罗藏的太深,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月璃银狐面具下的眉头微蹙,透过面具上的眼洞审视着陈天宇。这小子明知阎罗深居简出,从不轻易见人,竟还敢提这般条件,是故意挑衅,还是另有图谋?
     摩罗青面獠牙的面具转向另外两人,眼神在月璃与敖胥之间流转。他能感觉到陈天宇话语里的笃定,不似作伪,可阎罗的脾气…… 他暗自摇头,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敖胥本就憋着一肚子火,闻言顿时炸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阎罗大人亲自来见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周身气劲暴涨,龙首面具上的犄角仿佛都在泛着红光。
     “敖胥。” 月璃冷声喝止,指尖在袖中悄然捏了个手势。她与摩罗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陈天宇突然提出要见阎罗,这步棋太过诡异,他们一时竟猜不透他的盘算。
     摩罗往前半步,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陈天宇,你可知这话意味着什么?”
     “自然知道。” 陈天宇挺直脊背,任凭山风吹乱衣襟,“但有些话,必须当面跟阎罗说清楚。” 他刻意加重了 “当面” 二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银狐面具与恶鬼面具、龙首面具在月光下交错,沉默中透着无声的权衡。他们跟了阎罗数十年,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叫板,更别提主动要求与阎罗会面。这陈天宇,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手里握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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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会把你的话带到。” 月璃最终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你最好想清楚,戏耍阎罗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瞬间消散在山顶。风声卷过空荡荡的岩石,只留下几片被气劲震落的枯叶,打着旋儿飘向深渊。
     陈天宇望着天边月色,双手紧握,血杀组织的确是他心头的一大难题,他自己倒是不怕,只是现在自己身边牵绊越来越多,血杀组织又身在暗处,如果对他身边的人下手,真的是防不胜防,但愿他们不要做激怒自己的事情,否则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定会把血杀组织杀个片甲不留!
     陈天宇独立山巅,望着天边那轮被云翳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残月,月华透过指缝洒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映出指节因用力而泛出的青白。
     血杀组织这四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在他心头已有数月。他自己倒不怕什么,五百多年的内力打底,加上三件神器和四柄神剑傍身,便是阎罗亲至,他也有十足的底气将其击杀。可如今不同了 —— 帐外篝火边,墨如玉正擦拭着长剑的身影在风中微动;林妙妙睡前还在念叨着明日要采山间的野莓;李昭君细心地给凝霜的伤处换了药;就连练剑笨拙的李子雄,此刻也该在梦中比划着点穴手的指法;而秦红殇和叶清怜此时正在京城中等待自己回去。
     陈家的人虽非血缘至亲,却在陈天宇心上刻下了暖人的印记。太爷爷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总在夜里为他掖紧被角,浑浊的眼睛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疼爱,那是隔着岁月也能感受到的真切暖意;陈若雪姑婆更是将他视若己出,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连握笔的姿势都要细细纠正,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母亲般的温柔;陈亦诚虽素来沉默寡言,却总在他心情不好时递上一壶热茶,沉默地站在一旁陪着,那份作为爷爷的关切藏在不多的言语背后,重得像块暖玉;还有陈玄漓,纵然平日里吊儿郎当,可每次醉酒后都红着眼眶说 “爹对不住你”,那份笨拙的弥补,早悄悄焐热了陈天宇心底的角落。
     陈天宇并非铁石心肠,纵然内心深处还未全然将他们视作血脉相连的亲人,却早已把这些细碎的关怀刻进了日常。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却见不得这些真心待他的人受半分委屈 —— 光是想象他们可能因自己卷入纷争,心口便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发闷。有些牵绊,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悄悄长成了难以割舍的模样。
     这些鲜活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像系在他脚踝的绳索,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慎重。血杀组织最擅长的便是藏在暗处,用淬毒的匕首刺向毫无防备的软肋。他们能悄无声息地取走任何武林中人的性命,自然也能对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下手。
     陈天宇深吸一口气,山风灌入肺腑,带着草木的腥气和夜露的寒凉。他想象着若是林妙妙被血杀的暗箭瞄准,若是李昭君落入那些戴面具的杀手手中,心口便像被巨石碾过般发闷。这些人是他在这个世界最真切的牵绊,是他褪去 “陈天宇” 这个名字背后的孤寂,重新感受到的人间暖意。
     “但愿你们别逼我。” 他对着空茫的夜色低语,声音里淬着冰碴。指缝间渗出的内力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又被风瞬间吹散。
     他转身掠下山峰,衣袂翻飞间带起的风,吹散了留在岩石上的最后一丝气息。帐外的篝火依旧跳动,帐内的呼吸声均匀绵长,他立在帐前,望着那些沉睡的身影,无声地握紧了拳头 —— 那里藏着他守护这一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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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血杀三大通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