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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对李昭君和林妙妙柔声道:“别怕,我来救你们了。”
     李昭君和林妙妙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住陈天宇的衣袖。陈天宇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带着她们走出柴房。
     此时,柴房外已是一片狼藉,地上躺满了护卫的尸体。陈天宇眼神坚定,带着李昭君和林妙妙朝着假山方向走去,他知道,该去和凝霜汇合了。
     陈天宇带着李昭君和林妙妙穿过回廊,远远就看到假山后靠着的凝霜。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双手正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听到脚步声时猛地抬头,眼中的担忧在看到陈天宇身影的刹那化作松快。
     “你们没事吧?” 凝霜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还是双腿发软。陈天宇快步上前扶住她,将另外两人护在身侧:“放心,都安全了。” 他示意三女原地坐下,自己则盘膝坐于她们对面,“锁灵散药性霸道,我用内力帮你们逼毒。”
     说罢,陈天宇双掌缓缓抬起,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他先将一股温和的真气渡入凝霜体内,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阻塞的气血渐渐畅通。凝霜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原本麻木的四肢泛起细微的酥麻感,那是被压制的内力在苏醒。
     接着,陈天宇又分别为李昭君和林妙妙渡入真气。他的内力精纯而绵长,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剥离附着在她们筋脉上的药性。李昭君和林妙妙起初还有些紧张,感受到那股暖流带来的舒适后,便渐渐放松下来,任由真气在体内流转。
     一刻钟后,陈天宇收掌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三女也相继站起,活动着筋骨,脸上已恢复了些许血色。凝霜试着运了运气,惊喜地发现内力已恢复了七八成:“多谢......。”
     陈天宇摆了摆手,他看到凝霜那复杂的眼神,还真有些不习惯凝霜现在的样子了,“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晕在青砖上流动,凝商言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身后跟着四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藏宝阁的宗室元老。护卫队分列两侧,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显然已重新掌控局面。
     “爹!” 凝霜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凝商言快步上前,看到三个姑娘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才柔和几分:“霜儿,让你们受苦了。” 他转向那四位元老,沉声道:“按族规处置叛乱者,凡依附凝逸尘,顽固抵抗者,一律杀无赦。缴械投降者,废去武功,逐出藏宝阁!”
     元老们齐声应诺,其中一位红脸老者上前一步,对着周围护卫朗声道:“阁主有令,缴械不杀!”
     围在柴房附近的残余护卫面面相觑,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又望了望凝商言身后杀气腾腾的元老卫队,终于有人 “哐当” 一声丢下长刀,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弃械声。那些曾跟随凝逸尘作威作福的家仆,此刻都瘫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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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如玉和李子雄押着几个顽固分子走来,经过凝逸尘所在的内室时,不经意间瞥见门槛后蜷缩的身影。月白锦袍被血浸透,那人正抱着胯间在地上抽搐,嘴角淌着涎水,眼神涣散得像两潭死水。
     “这…… 这是凝逸尘?” 李子雄惊得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涌。那人正用断了的手腕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缝里全是血泥,嘴角挂着半凝固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我是阁主……” 他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藏宝阁是我的…… 你们都得听我的……” 说着突然朝空气作揖,手腕的断骨戳破皮肉,白森森的茬子在火把光下闪着寒光,“元老们快请坐…… 凝霜?给我倒酒啊……”
     墨如玉皱着眉别过脸,纵然见惯江湖险恶,也被这般惨状惊得心头发寒。凝逸尘突然歪过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他,突然尖叫起来:“你是谁?!敢闯我的藏宝阁!” 他挣扎着想扑过来,却因为双腿发软摔倒在地,像条蛆虫似的在地上扭动,“我才是阁主!我义父说了…… 将来都是我的……”
     “他疯了。” 守在内室门口的护卫低声道,喉结滚动着,“从刚才就一直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凝商言听到动静走来,银须在火光中颤抖。凝逸尘瞥见他的身影,突然扔掉断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的靴子,涎水蹭得靴面到处都是:“义父!您看我是阁主了…… 他们都不听话…… 您帮我杀了他们……”
     “孽障!” 凝商言猛地踹开他,却在看到他涣散的瞳孔时,终究化作一声长叹。凝逸尘被踹得翻滚出去,撞在墙角的铜盆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他挣扎着坐起来,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梁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 “咚咚” 作响,很快渗出血迹:“义父我错了…… 让我当阁主吧…… 就一天……”
     “把他关进地牢最深处!” 凝商言闭了闭眼,声音疲惫不堪,“听候发落......”
     护卫们上前拖拽时,凝逸尘突然尖叫着咬向来人,被一记手刀砍在颈后,彻底昏死过去。
     护卫们拖拽着凝逸尘,脑袋却像个破败的木偶,在青砖地上磕磕碰碰,发出 “咚咚” 的闷响。发髻散了,青丝混着血污粘在脸上,曾经被香膏打理得油亮的发丝,此刻纠结得像团枯草。
     谁能想到,今夜之前他还是藏宝阁里风光无限的少主 —— 凝商言的义子,穿锦缎、佩美玉,走路都带着风。宴会上众星捧月,议事时插言无人敢驳,连元老见了都要客气三分。可如今,他像滩被踩烂的泥,在地上拖行时裤管扫过自己的血渍,留下蜿蜒的红痕,嘴里还在嗬嗬地吐着涎水。
     “狼心贼子啊……” 凝商言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银须簌簌发抖,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沉痛。他抬手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竟把他当成亲儿教养,教他读书习武,没想到是养虎为患……” 喉间一阵发紧,后面的话堵在舌尖,化作一声长叹,震得鬓角白发都在颤动。
     陈天宇站在廊下,看着凝商言苍老的侧影被火把照得忽明忽暗。“凝前辈,” 他声音放得平缓,像溪水漫过卵石,“这并非您的过错。” 目光掠过地上的血痕,落在远处沉沉的夜色里,“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他自己被贪欲迷了心窍。您给了他锦绣前程,他偏要往泥潭里钻,纵是神仙也拉不回来。”
     风卷着烛火晃了晃,映得凝商言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想起凝逸尘幼时扑在自己膝头喊 “义父” 的模样,那时孩子眼里还映着星光,不像后来只剩算计。“罢了……”
     元老们齐声应诺,红脸老者望着陈天宇,眼中多了几分赞许:“陈少侠说得在理,这等狼子野心之辈,纵是百般栽培,终究成不了气候。”
     陈天宇微微颔首,没再多言。月光从檐角漏下来,在他玄色衣袍上织出斑驳的网,像在无声诉说着江湖路远,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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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凝霜的心境变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