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且是母亲的手艺。
去年生辰家书里,母亲还说这匹缎子要留给新妇裁嫁衣。母亲一直在沪市替人做衣服,包括他自己的衣服,也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去年生辰时候的家书里,母亲还说这匹缎子要留给媳妇裁嫁衣。
合身的旗袍将小醉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而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子,分明是外婆传给母亲的——那是母亲口中要传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
34;;哟,咋个直勾勾盯到人家看嘛?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咯。阿译!34;;母亲一声呵斥,林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别过头去。眼角瞥见小醉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低着头用右手整理鬓边的碎发,手指微微发颤,像是在掩饰那张早已嫣红的脸。
34;;妈,你们……你们先去休息嘛,我去找个住处。军营里头不方便,先安顿下来再说。34;;林译随口敷衍道。
34;;不要忙咯,你安心做你的事。妈妈不得拖你后腿,我已经在大理边上的芒达县城买了处宅子。今天就是来给你做顿饭,跟你聚一聚,明天就回去。反正离得不远,想来了再过来就是。34;;
听母亲这么说,林译也安下心来。他让她们先去准备,自己则摸出“哈德门”香烟,火柴34;;嚓34;;地划亮,火光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
烟雾缭绕间,他想起刚才母亲和小醉那副亲昵的样子——母亲拉着小醉的手,时不时拍拍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慈爱。即便他再木讷,也猜到了:母亲肯定是误会了,把小醉当成了未来的儿媳。
烟灰簌簌落下,林译的思绪飘得更远。他想起了那些熟悉的梦境,想起了那个爱而不得的孟烦了。那个总是把自己裹在伪装里,用冷漠掩饰内心的脆弱。因为自身条件而一再将爱人往外推;还有那个勇敢追求的张立宪,那个在战场上永远冲在最前面的张立宪。
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或者说,他从未想过爱情。他的心里装得最多的,是那些失败的战斗,是如何赶走侵略者,是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前世如此,今生亦然。他的心里没有小醉,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件事。
晚上,母亲从藤编食盒里捧出还冒着热气的腌笃鲜,浓白的汤汁里浮着火腿的胭脂色:34;;沪市都是金华的火腿,这地方的火腿啧啧啧,也很好的。你看看这汤,快来喝一碗。小醉你也坐,你不要忙了,你这孩子哪能不听话的啦。34;;
母亲一边添饭一边絮絮叨叨:34;;还好你派人来接我,外公的祖宅被汉奸看上咯。我想想算了,就六百大洋卖给他了。跑到山城买了个普通院子住着,这点点时间涨了快一倍。阿译你猜猜现在我买的院子多少钱?…………34;;
小醉脚尖不断碾着砖缝里的碎石子,头也不敢抬,手脚不知往哪儿放,频频捋着鬓角的碎发。林译也捧着饭碗,低头喝着汤,喉咙发紧,不知该说些什么。汤碗里浮着的火腿片泛着油光,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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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突来的爱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