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渡船碾碎冥河浪涛时,我正用龙血修补纸鸢的残魂。那些浸透往生帛的灰烬在掌心重组,却始终缺了左眼的位置——那是被陈老拐挖去镇压在曹州白鹿冢的本命符。
34;东南三十里,抬棺匠的引魂香。34;血罗刹斜倚桅杆,噬魂锁末端拴着燕十三的残剑,34;白鹿冢下有三百口养尸井,你爷爷的魂碑就立在井眼交汇处。34;
船头引魂灯突然爆出青焰,映出河面下的骇人景象:无数青铜棺椁悬浮水中,棺盖缝隙伸出缠着符咒的手臂。老鲛七的残魂在鲛珠里嘶吼:34;小心!这是抬棺匠的九阴悬棺阵!34;
纸鸢的残魂突然剧烈震颤,她残缺的右手指向岸边石碑群。那些青石碑在血月下渗出黑血,碑文《禹贡》字迹正扭曲成34;陈青禾殁于此34;的字样。我脊椎处的烛龙逆鳞骤然发烫,鳞片缝隙爬出青铜锁链,将最近的青铜棺拽出水面。
棺盖掀开的瞬间,腥风裹着纸钱灰扑面而来。棺中躺着的竟是我在陈家村的私塾先生!他心口插着半截骨笛,笛孔爬出人脸蜈蚣:34;青禾贤侄,先生教你最后一课——34;
蜈蚣的毒牙刺入手腕时,我吹响的唢呐声震碎整片河面。三百口青铜棺同时开启,抬棺匠长老团的黑袍在浪尖翻飞。他们手中的招魂幡组成天罗地网,幡面的人皮在月光下显出血罗刹年轻时的面容。
34;好个陈老拐,连亲孙女都舍得炼成阵眼!34;血罗刹突然癫狂大笑,噬魂锁洞穿我的肩胛,34;看看白鹿冢下的养尸井!34;
井口喷出的腐气在空中凝成画面:十五岁的血罗刹被铁链锁在井底,腹部高高隆起。陈老拐的铜唢呐插在井沿,正将井中黑水引入她脐带!
34;你的胎记...34;我盯着她脖颈处的龙鳞纹,34;不是噬魂锁的烙印,是...34;
34;是你这孽种的胞衣!34;血罗刹的乌发化作毒蛇缠住渡船,34;陈老拐用我的身子养了你们兄弟六十年!34;
纸鸢的残魂突然暴涨,燃烧的往生帛裹住白骨桅杆。当帛布
第9章 血月映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