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杏花的肩井穴,那力度仿佛春风拂过柳枝,刚能引发酸胀感却不疼痛,指尖的老茧刮过她的粗布衣衫,留下轻微的痒意;拇指与中指捏住她耳垂下方的翳风穴,如同在调试琴弦,轻重恰到好处,既能刺激穴位又不伤及皮肉,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像暖流传遍全身;无名指则虚悬在她的百会穴上方一寸处,不接触肌肤却能感受到气流的牵引,周围的空气仿佛形成了个小小的漩涡,卷起她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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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对人体气脉的深刻理解,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力量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引导着体内的气流与山间的风、瓦上的光、远处的水达成共鸣。
邱癫子的嘴唇微动,默念着《蜂花柬》中的口诀:“气行如溪,穴通如闸,闸开则流顺,闸闭则淤塞。”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黎杏花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杏花嫂还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通透感中回过神来,邱癫子便已收势,迅速退开半步,双手负在身后,指节轻轻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老茧厚得像层牛皮,是常年握罗盘、搬石碑磨出来的。
他仿佛从未出手,只留下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带着草木清气的涟漪,与瓦面上的热浪交融,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晕,像雨后的虹霓。
“嫂子,切莫动怒。”邱癫子的声音沉稳如钟,在瓦面上回荡,震得檐角的铜铃轻轻作响,“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在为他的话伴奏。
“这两个点位相连,实乃人体最为重要的‘气脉通道,就像连接井与田的水渠,井是源头,田是归宿,最好不要被遮蔽。”
若是被遮蔽了,便必须加以梳理,方能畅通力量的传递,就像要清理掉水渠里的淤泥、杂草,让水流得以顺利灌溉田地,滋养禾苗,长出饱满的谷穗!”他嘴皮子极为利索,话语里没有半分轻浮,反倒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仿佛在讲解浸种的火候——水温需控制在三十度,时长不能超过两个时辰;插秧的密度——株距五寸,行距一尺,方能通风透光。
不等杏花嫂发问,便赶忙把这蕴含着养生智慧的关键话语道出,像位耐心的先生在解答学生的疑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瓦灰,却丝毫不影响那份专业与笃定。
杏花嫂并未如常人那般动怒,只是肩头微微一颤,轻哼出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更多的却是身体被疏通后的舒展,像紧绷了多年的弓弦终于得以放松,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她浑身一软,仿若被突然剪断的丝线,径直向后倒下。
这瓦面本就有着不小的倾斜度,约有三十度角,青瓦的棱边被岁月磨得光滑,雨后甚至能看到水流在瓦上画出的银线,像仙女遗落的丝带,宛如一条连接着天地的神秘斜坡,又像是通往更高境界的一道倾斜天梯。
她在瓦上撑得已久,足有一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膝盖以下的肌肤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像浸在冷水里太久,血脉不畅让她每动一下都像踩着棉花,脚底板传来阵阵刺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这突如其来的气脉疏通,如同堵塞的河道被炸开,“轰隆”一声,积水奔涌而下,让她身体的反应远远快过意识,如同久旱的土地遇上甘霖,干裂的缝隙被雨水填满,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
那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的舒适感,令她的肌体瞬间放松无力,意识也在刹那间陷入一片空明——没有了家务的琐碎——晨起要喂猪、做饭、缝补衣裳;没有了农活的繁重——地里的麦子要割,玉米要掰,豆子要摘;没有了病痛的困扰——膝盖的旧伤阴雨天总隐隐作痛,肩膀因常年挑水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只剩下纯粹的感知,如同坠入了一个宁静的幽谷,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汩汩”的像山涧的溪流;能感受到毛孔在自由呼吸,每一个毛孔都像张开的小嘴,吸进清凉的空气,吐出浑浊的气息。
她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直接倒了下去。
好在邱癫子早有准备,他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舵手,预判了风浪的方向,张开双臂,左手托住她的腰侧,右手护住她的后心,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衫传递过去,像贴了块暖宝宝,稳稳地承接住这自然的卸力,仿佛这一切都是修行过程中必经的阶段,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黎杏花顺势靠在他臂弯里,他的臂膀坚实而有力,肌肉线条像老槐树的枝干,虬劲挺拔,带着常年握罗盘、搬石碑、刨树根练出的肌肉线条,温度比常人略高,像块被阳光晒暖的青石。
那怀抱仿佛是这瓦面上的一片宁静港湾,又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座坚固灯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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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石勇迷魂谷悟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