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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整冤枉,忧乐沟的另一种社交密码[2/2页]

水不暖月 谁解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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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摩擦的“沙沙”声,像在窃窃私语。
     “是不是觉得心里踏实多了?”邱癫子问,他的影子与她的影子并排躺着,像两个并肩看山的老友,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影子的手都快碰到一起了,亲密而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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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石子吸了山里的气,能帮你稳住心神,就像你下地时拄的拐杖,虽不能替你走路,却能给你借力,让你少摔跟头,走得更稳当,更长远。”
     黎杏花点点头,忽然想起去年收玉米时,汪东西不小心崴了脚,她一个人背玉米,累得直不起腰,就靠着地头的老槐树歇了歇,那树的粗枝仿佛也给了她股劲儿,让她能多背两捆,肩膀都磨红了也没觉得太疼,心里只有一股劲。
     “原来不光人需要靠,连气脉都需要借力,就像汪东西犁地时,总让牛靠着墒沟走,省劲,还不容易跑偏,犁出来的垄直得像线拉的,漂亮得很,村里人都夸。”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通透,像堵住的水渠突然通了,水哗哗地流,畅快得很,“以前总觉得风水是虚的,是算命先生骗人的把戏,现在才明白,都是实打实的学问,和种地、织布一个理,都是顺着规律来,逆着规律就不成,就得碰壁。”
     山风吹过,瓦面发出“呜呜”的声,像谁在低声诉说着山的秘密,有远古的传说,有岁月的沧桑,引人遐想。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是村东头王婆家的芦花鸡,叫声洪亮,能传到二里地外,像打鸣的号角,提醒着时辰不早了,该回家做饭了。
     村里的炊烟渐渐升起,在蓝天下散成淡雾,与山间的云气融为一体,像幅水墨淡彩,浓淡相宜,意境悠远,让人看了心头平静。
     邱癫子望着那片雾气道:“这‘整冤枉不光是逗乐,也是门学问,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教学法,实用得很。先让你看见错的,摔个跟头,才知道对的有多金贵,才会用心去记,去珍惜。就像你纳鞋底,先纳坏几针,扎了手,才明白针脚得匀,得顺着布纹走;先织错几行,拆了重织,费了功夫,才懂得经线要直,纬线要密,不能马虎。当年我师傅教我看风水,故意把罗盘的指针拨偏,让我在山里绕了三天,渴了喝溪水,那水甜丝丝的,比家里的井水还好喝,清冽爽口;饿了啃野果,酸的涩的都尝过,算是体验了生活的滋味,直到认出北斗星的方位,找到回山的路,才肯带我出来,说‘迷路才能记路,犯错才能对路,不吃点苦头,学不会真本事,成不了气候。”
     “你们学本事的都这么折腾?”黎杏花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水,却透着股清亮,像山涧的水映着阳光,闪闪烁烁的,明媚动人。
     “汪东西学耕地时,他爹让他先在地里画‘田字,用木橛子当笔,在刚耕过的地里画,画不直就不准碰犁,罚他去拾粪,拾够一筐才能回家,累得够呛。后来他犁的地,垄直得像用线拉过,连蚂蚱都跑不歪,村里没人能比得过,成了村里的好把式。”
     “大道相通嘛。”邱癫子也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灿烂而温暖,他收起石子,用布包好揣回怀里,那布包在怀里硌出个小小的印,像揣着块宝贝,沉甸甸的,是知识的重量。
     “你记住,风水不是玄乎的事,不是庙里求神拜佛那套,就藏在过日子的细节里,实实在在。灶要对窗,透气,烟才不呛人,做饭才舒心,心情才好;床要靠墙,稳当,睡觉才踏实,不容易做噩梦,休息得才好;门要对山,有靠,日子才安稳,心里才踏实,活得才自在。就像你做人,得有担当(一撇),得有依靠(一捺),缺一不可,光有担当累垮了,光有依靠站不住,都成不了事,过不好日子,活不出滋味。”
     黎杏花把石子收进自己的布包,那是块靛蓝印花布,是她陪嫁的嫁妆,上面印着“喜鹊登梅”,梅枝都磨得发白了,喜鹊的羽毛都快看不清了,却透着股亲切,是家的味道,平日里用来包些针头线脑、剪刀顶针,是她的宝贝,不可或缺。
     她小心地揣进怀里,像揣着个念想,能感觉到石子的凉透过布传来,与心口的暖交融在一起,生出种奇异的安稳,像冬夜里盖着厚厚的棉被,踏实得很,让人安心。
     “今天才算明白,看山不光用眼睛,还得用心,用身子去感受,去体会。回去我就跟汪东西说,让他把西厢房的烟囱挪挪,别挡着主峰的气脉,看着也顺眼,住着也舒心。还有咱家的鸡窝,好像正对着那‘撞杆山,明天就找人挪到东墙根去,东墙根朝阳,鸡下蛋也多,还暖和,冬天鸡都不容易冻着,能多下几个蛋,给孩子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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