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癫子知道,自己对陈家风水布局的理解还只是皮毛,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着他去发现,还有更长的路等待着他去走。
但他并不气馁,反而充满了动力,因为他明白,每解开一个谜题,每多一份理解,就离挽救老农会大院更近一步,离守护这片土地的目标更近一步。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大黄莲树的树冠终于完全移开,柴房彻底暴露在阳光下,那缕紫气变得更加浓郁,如同一条小蛇般蜿蜒上升,与天空中的云彩相连。
邱癫子知道,这一刻,他不仅见证了自然的奇迹,也触摸到了古老智慧的脉搏,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更艰巨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
圣门,就是老农会大院子在风水意义上的肾脏所在之地。
它并非实体的门户,没有门板,没有门轴,甚至没有清晰的边界,却真实地存在于柴房地基之下三尺处。
那里的土壤呈现出罕见的紫黑色,质地细腻如绸缎,用手一捻便化作粉末,散发着淡淡的土腥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如同人体肾脏过滤气血般,这处圣门能调和着整个大院的风水气场,将紊乱的地气梳理成有序的能量流,维系着能量的平衡与循环,让老农会大院子在风雨飘摇中始终保持着一丝生机。
邱癫子满心疑惑,再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
那些关于肾门的推测、对奇树布局的解读,此刻都在脑海中摇摆不定,如同风中的芦苇,被现实的迷雾吹得东倒西歪。
他一会儿觉得圣门必然与三老太爷有关,一会儿又怀疑是柴房的特殊构造在起作用,各种念头相互碰撞,让他头痛欲裂。
然而,就在这一念之间,他又察觉到大黄莲树发动了新的力量,树干内部传来细微的震动,如同巨人在积蓄最后的力气,那震动顺着空气传来,让他的耳膜微微发痒,胸口也随之起伏。
只听老农会大院子周围的竹林中,相继传来密集如雨的“啪啪”声。
这声音起初稀疏,如同雨滴打在叶片上,“啪、啪”两声,间隔均匀;渐渐变得密集,“啪啪啪”连成一片,节奏加快;最终汇成汹涌的声浪,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蹄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一种内在的声响,是植物筋骨在拼力支撑时发出的类似拔节的声音,竹节处的纤维被拉伸到极致,细胞壁相互摩擦,发出抗争般的脆响,唯有像邱癫子这般运用《蜂花柬》能力的人,才能听得见——那是植物纤维绷紧时所发出的声响,带着生命最后的倔强,每一声都像是在呐喊:“我们还能坚持!”
如此大片的竹林,数量多达数万,株株挺拔如剑,高的可达三丈,矮的也有丈许,竹节分明如刻度,绿叶婆娑似海,在风中掀起层层绿浪。
虽群体力量不可小觑,但因等级相对较低,灵气微薄,无法与千年古树相比,也仅仅让大黄莲树的树冠又偏移了一点。
那偏移的幅度极小,肉眼几乎难以分辨,需盯着树冠边缘与柴房间的距离才能勉强察觉,却已耗尽了竹林半数的能量,不少竹子的叶片开始发黄,叶尖焦枯,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此时,树冠似乎已偏到极限,枝丫的角度达到了物理承受的临界点,最外侧的枝条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树皮被拉得发亮,隐约可见里面的木质部,再偏一分便会断裂;无法再继续偏移,四棵奇树的承受力也仿佛达到了顶点,金杏树的主干裂纹蔓延至核心,深褐色的树液顺着裂缝缓缓渗出,如同鲜血;花椒树的树榴表面鼓起一个个小包,随时可能炸裂;难以再增加负担,可树荫却仍有一角未能完全从柴房上褪去,那一角如同顽固的印记,死死地贴在柴房的西北角落,面积约有三尺见方,将一扇小窗完全遮挡,让屋内始终处于昏暗之中。
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终有极限。
就差这一点点,却如同有一根眉毛遮住了眼睛,让人始终无法看清事情的全貌,而老农会大院子的命运,依旧悬于一线,在这神秘莫测的风水漩涡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邱癫子甚至能“看到”一股黑色的气团在大院上空盘旋,如同秃鹫等待着猎物死亡,每一次收缩都让大院的气场减弱一分。
难道是学会了蜂言蜂语,才被人叫做邱癫子?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闪过,带着一丝自嘲。
他知道村里人叫他癫子,是因为他的行为异于常人——能对着树木喃喃自语,能在深夜的山林中行走不迷路,能说出一些看似荒诞却最终应验的话——却从未想过这绰号竟与秘术有着隐秘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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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偏一偏能看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