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的水流包裹着她,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渗透进骨髓的舒适感,轻柔地按摩着每一寸肌肤。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混合了高级香氛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催人情思的气息。
浴池边缘镶嵌着光滑温润的玉石,触感细腻得如同情人的肌肤。
“三月乘客~水温还合适吗?帕姆再给您加点香氛精华帕~!”一个熟悉又带着点异样甜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三月七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到列车长帕姆正站在池边。
它依旧穿着那身制服,但眼神却不再是往日的清澈活泼,而是闪烁着一种……殷勤到近乎谄媚的光芒。
它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正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粉红色的、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液体滴入浴池。
随着香氛精华的滴入,水波荡漾,那股令人心旌摇曳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三月七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更软了,思维也像泡在温水里的,慢慢化开,提不起任何思考的力气。
她只是本能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嗯……很好……”
“您喜欢就好帕~!”帕姆的笑容更加灿烂,它放下瓶子,拿起一条异常柔软、吸水性极佳的毛巾,“来,帕姆帮您擦擦背帕~!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
毛巾带着温热的湿气覆上光洁的脊背,帕姆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擦拭一张绸锦。
那触感……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所过之处,皮肤下的神经末梢都在欢愉地歌唱,传递着令人晕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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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忍不住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任由那舒适感将自己淹没。
最初的茫然和一丝警惕,在这无微不至的、充满诱惑的“关怀”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
“三月,需要帮忙吗?”另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三月七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星穹列车的按摩师——强尼·周」正斜倚在门框上。
他依旧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肤充满力量感,就是那个光头看上去有点儿不像好人。
而他的目光则在她浸在水中的身体上流连,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和……莫名。
“强尼……”三月七下意识地想抱紧自己,但身体却懒洋洋地不想动,甚至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皮肤泛起了一层诱人的粉红。
“别紧张。”强尼·周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
他自然地接过帕姆手中的毛巾,“我来吧。帕姆,你去准备些点心和饮品,三月洗完澡需要补充体力。”
“好的帕!强尼乘客请务必照顾好三月乘客帕!”帕姆欢快地应了一声,蹦跳着离开。
浴室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粘稠。
强尼的手取代了帕姆,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的肩颈。
“放松……三月……”强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你很美……值得最好的呵护……”
他的话语如同魔咒,瓦解着她残存的意志。
三月七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沉沦,身体却诚实地向他靠近,渴望更多的触碰。
她忘记了思考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沉溺于这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感官愉悦中。
这种沉溺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天,她都被精心伺候着。
帕姆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起居,强尼用他充满魅力的身体和言语挑动着她的感官。
就连偶尔出现的姬子,也会用她那成熟知性的声音,说着一些看似开导、实则暗示她“享受当下”、“释放天性”、“感官的愉悦是生命馈赠”的话语。
环境也在悄然变化。
浴池越来越奢华,水温越来越舒适,香氛越来越浓郁醉人。
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充满暗示的浮雕图案。
空气中甜腻的气息仿佛有了实质,化作粉色的薄雾,时刻萦绕着她,让她的大脑始终处于一种微醺的、放弃思考的状态。
她的需求也被无限放大和满足。
任何一丝微小的、对舒适、对愉悦、对亲密接触的渴望,都会被帕姆和强尼敏锐地捕捉到,并以最完美、最极致的方式呈现给她。
温水煮青蛙。
她便是那只在温柔乡中逐渐失去挣扎力气的青蛙。
直到那一天。
她像往常一样,在强尼充满技巧的按摩下昏昏欲睡,身体软得像一滩水。
浴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没有帕姆欢快的声音,没有强尼低沉的询问。
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深海腥咸的气息弥漫开来。
三月七慵懒地睁开眼。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知从何时起,那温暖氤氲的浴池消失了。
她身下不再是温润的玉石,而是一张冰冷、滑腻、仿佛由某种活体深海巨兽表皮构成的软榻。
更令她灵魂颤栗的是——束缚!
无数条冰冷、湿滑、布满吸盘、介于血肉与藤蔓之间的暗紫色触手,如同最坚韧的活体锁链,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四肢、腰腹、脖颈,将她以屈辱的姿态牢牢捆缚在软榻之上!
“呜…!”三月七试图挣扎,但每一次发力都如同蚍蜉撼树,反而让那些吸盘更深地嵌入她柔嫩的肌肤。
而更让她心胆俱裂的景象,出现在软榻周围。
星宝、安禾、姬子。
她们不知何时已围拢在她身边。
但此刻的她们,已非三月七记忆中任何熟悉的样子。
……(■备注·番外)
“小三月……”星宝的声音甜腻得发齁,带着孩童般的天真,“挣扎什么呀?你看,沉下去多舒服?像泡在暖暖的糖水里……”
“痛苦是虚妄,欢愉才是永恒的真实。”安禾的声音空洞飘渺,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蛇钻进三月七的耳朵,“放开抵抗吧……拥抱这纯粹的‘感觉……这才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姬子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三月七被触手勒紧而泛红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熟稔。
“好孩子……你太紧绷了。”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磁性的诱惑,
“追求纯净的‘守护?太累了……也太痛了。看看我们……放下那些沉重的‘意义,拥抱最本能的‘愉悦吧……这里没有伤害,只有……永恒的快感。”
“不……不要……你们……你们!”三月七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浇灭了腾起的欲望,如同坠入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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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剧烈地扭动身体,试图避开姬子伸来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抗拒。
然而,身体却在背叛她!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与内心的恐惧和抗拒形成了撕裂般的痛苦。
星宝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呀,你的身体多诚实?它比你更懂你需要什么。”她像展示玩具般,伸手捏了捏强尼·周紧绷的胸肌。
安禾空洞的眼神锁定三月七,“否认‘感觉,即是背叛‘真实。你属于这里……属于这欲望的盛宴……”
姬子的手指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温热和技巧,精准地按压在三月七颈后一个能瞬间瓦解意志的穴位上。
“嘘……乖……接受它……”她的声音如同催眠的魔咒,“让‘感觉淹没你……忘掉那些无谓的挣扎和痛苦……这里只有……‘快乐……”
劝说如同最粘稠的蜜糖,持续不断地侵蚀着三月七摇摇欲坠的意志防线。
她像被卷入一个巨大、黑暗、粘稠的欲望漩涡。
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被裹挟得更深;每一次抗拒带来的痛苦,都迅速被身体反馈的、更为强烈的、扭曲的愉悦感所覆盖、所麻痹。
恐惧的尖叫被喉咙深处压抑的呜咽取代,清明的意识被潮水般涌来的感官洪流不断冲刷、稀释。
时间,在这片扭曲的空间里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日月更迭了七次,或许是七百次,又或许是七千次……
三月七已经无法分辨。
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中的恐惧和抗拒如同风中残烛,被汹涌的欲望之潮一点点扑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麻木,一种被彻底掏空后只剩下感官本能反应的呆滞。
触手的缠绕不再是痛苦的束缚,反而成了支撑她、给予她唯一「感觉」的来源。
星宝、安禾、姬子那扭曲诱惑的话语,不再是刺耳的噪音,反而成了这片混沌欲望之海中唯一能被她“理解”的“真理”。
她的身体不再抗拒那蚀骨的愉悦。心灵深处那片纯净的、代表着“守护”与“创生”的光明之地,已被浓稠的、散发着甜腻腥气的黑暗欲望彻底覆盖、渗透。
她的灵魂仿佛被浸泡在欲望的染缸里,每一个角落都浸透了那粘稠的色彩,再也洗刷不掉。
而就在她心灵防线彻底崩溃、意识即将完全沉入那无边无际的欲望泥沼,与这片扭曲的空间、与这些扭曲的幻象合二为一的刹那——
嗡!
整个空间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
星宝、安禾、姬子那充满诱惑的影像、强尼·周壮硕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模糊、扭曲,继而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片片崩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无息的溃散。
束缚感消失了。
冰冷滑腻的触感消失了。
甜腻催魂的香气消失了。
那些扭曲同伴的身影也消失了。
三月七感觉自己像是从万米深海被瞬间抛回了水面。
她依旧赤身裸体,却不再是那诡异的软榻上,而是悬浮在一片绝对虚无的、没有任何色彩和物质的纯白空间里。
身体上因挣扎和束缚留下的红痕、粘液残留的冰冷感……所有因“试炼”而产生的物理痕迹和残留,都在空间转换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抹去、刷新。
皮肤光洁如初,仿佛刚才那漫长而恐怖的经历只是一场逼真到极点的噩梦。
然而,心灵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那无数个“岁月”中被强行灌输、被动接受、最终主动迎合的、如同剧毒般的欲望烙印,并未随着环境的刷新而消失。
它们如同最深沉的纹身,被永久地刻印在了她的意识核心,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对纯粹感官刺激的饥渴感,如同苏醒的凶兽,在她体内无声地咆哮。
她的眼神不再纯净懵懂,残留着经历风暴后的空洞,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欲望浸染后的、妖异的魅惑光泽。
欲望试炼第一境——色欲沉沦,通关。
代价,是灵魂被染上的、再也无法磨灭的欲望底色。
……
不知过了多久。
纯白的空间开始波动。
三月七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的涟漪将一切熟悉的景象搅碎、拉伸。
眩晕感袭来,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周遭的一切已然固化,褪去了那片令人心悸的惨白。
一股混杂着机油、劣质酒精、汗酸和某种金属锈蚀的浓烈气味猛地钻入鼻腔,几乎让她窒息。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浪瞬间将她淹没——粗鲁的叫骂、疲惫的叹息、金属工具敲击的刺耳噪音、以及一种低沉压抑、仿佛无数人胸腔共鸣的嗡鸣。
她站在一个巨大、昏暗、拥挤不堪的空间边缘。
脚下是沾满油污和煤渣的粗糙地面,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和锈迹斑斑的钢架结构,一些昏暗的、接触不良的冷光灯管在管道缝隙间闪烁着,投下摇曳不定、鬼魅般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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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粉尘。
还没等她完全适应环境,一阵激昂的、带着煽动性的演讲声,伴随着扩音器特有的电流杂音,从不远处一个由废弃集装箱搭建的简陋高台上传来。
她循声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高台上,站着的人赫然是——希儿!
下层区的“地火”领袖!(架空)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材质精良的黑色制服,外面披着一件象征权力的深红色大氅,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她正对着下方密密麻麻、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矿工和下层区居民们,用力挥舞着手臂,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矿区,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痛心疾首”,极具感染力。
“冰冷的矿洞!沉重的镐头!永远也挖不完的矿石!换来的却是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微薄收入!”
“而他们——”她猛地指向贝洛伯格上城区的方向,语气充满了控诉,
“那些高高在上的银鬃铁卫!那些住在温暖城堡里的贵族老爷们!他们在做什么?!”
人群开始骚动,不满和愤怒的情绪在蔓延。
“他们在享受着暖气!享受着美食!享受着你们用血汗甚至生命换来的资源!”
“而你们的孩子呢?你们的家人呢?在挨饿!在受冻!在为了明天的一口黑面包发愁!”
“告诉我!”希儿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咆哮,
“你们知道现在一个最普通的、能填饱肚子的黑面包,在市场上要卖多少钱吗?!”
她猛地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张开,用力地晃动着,让所有人都能看清。
“五十万!”
“是五十万冬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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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希儿:你们知道一个能填饱肚子的面包要卖多少钱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