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你当你是天宫的局长还是部长？有权有势能给后代铺路？凭你这入元境三层的废物修为，也配指望生小孩翻身？别做梦了！”
“望子成龙？”青年嗤笑一声，字字尖刻如刀，“首先你自己得是条龙吧？你自己就是条在泥里打滚的虫，还妄想孵出龙蛋？我告诉你，从你决定生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只能跟你一样，要么在矿洞里累死，要么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他死死盯着老祖，像是要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眼前这具苍老的躯体：“你以为多生几个就能碰运气？底层的血脉里早就刻满了卑贱，就算生出个有点天赋的，没有资源没有靠山，还不是照样被上层踩在脚下？你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才是害了一代又一代的根源！”
这番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每个周家人的心里。他们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石板，青年的嘶吼如同魔咒，让他们不得不直面那血淋淋的现实——对底层而言，“翻身”或许真的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祖在昏沉中被青年的嘶吼惊醒，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上半身，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青石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微弱却带着不甘的颤抖：“你……你这条毛毛虫……就不能……不能努努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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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是虫，可虫也在爬啊！”他咳着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从入元境一层爬到三层，老夫爬了五十年！族里的矿洞深不见底，老夫带着人爬了一辈子，不就是想给你们铺出半寸能站着的地方吗？”
“你进了外门，有修炼的功法，有更充裕的元气，比老夫当年强了百倍！”老祖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老泪，混着血污滑过脸颊，“就算是毛毛虫，啃着树叶也能慢慢长……你怎么就不肯……不肯多啃一口，非要去啃带毒的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却仍固执地重复着：“努努力……哪怕只往前爬一寸……也好啊……”
青年像是被点燃的枯草，浑身都在因愤怒与绝望颤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还好意思提功法？你以为那是给我们工农后代准备的？”
“藏经阁的如入元级中品功法，看一页就要一万块下品元石，通读一本入元级中品功法，我们全家省吃俭用以一百年，或许还能付得起？”他咳着血沫，眼神里全是被现实碾碎的疯狂，“就算砸锅卖铁凑够了元石读到了，没有丹药也是白搭！淬体丹、凝元丹，哪样不是元石堆出来的？没有这些，功法就是废纸！我们连糊口都难，拿什么买？”
“真元级功法？外门弟子连它的影子都别想瞧见！”青年猛地拔高声音，字字都像淬了毒的石子，“那是有后台的人的专属！最起码得是执事的侄子、外甥之类的，否则天赋再高又怎样？没那层关系，谁会把真元级功法给你？”
“想突破真元境？没有真元级功法就是痴人说梦！”他死死瞪着老祖，像是要将一辈子的不甘都倾泻出来，“你以为执事会可怜你？长老会心疼你？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孙！我们这种底层修士，在他们看来还不如矿里的石头金贵！还谈什么努力？连门都摸不到，努力到死也只能是条被踩死的虫！”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周家人的心上。那些趴在地上的族人，手里还攥着挖矿的镐头，此刻只觉得那冰冷的铁器硌得手心生疼——原来他们拼尽全力挖出来的元石，终究填不满阶层之间的天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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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对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