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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供养者[1/2页]

农家喜宝 豆豆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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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阿财在空间中叫道,它把当时扫描的账本图像从空间中调出来,一下子把喜宝的回忆一下拉回到五年前。
     整个世界都是土黄色的,太阳烘烤着黄土地面散发出一股人类与动物尸体臭味道,一抹血淋淋的素华跪在他们面前,叫他们救救自己。
     秦疤露齿狞笑的样子,靖安王爷不怒自威的样子。听说抄秦家的时候从秦举人家后花园里挖出了一堆堆的尸骨,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花园,像遍地的腐烂的白雪。
     靖安王爷派人从秦家搜出了账本,喜宝没有看到过实物,但是阿财却扫描了一份放在空间,喜宝那时候年纪小,看不明白,等到长大早已忘了还有这事情,如今重新见到账本上的这个梅花印记,便有了触目惊心之感。
     喜宝的意识沉入阿财展开的光幕之中,指尖在虚空中快速滑动,靖安王爷当年从秦府查抄的核心账本被阿财全面扫描,在喜宝面前的就是一本真实的可以翻动的书本!
     “宿主,账本可以打印出来哦~”宿主太久没有吩咐自己做事,阿财有些雀跃的表现自己。有时候真想找点工作做做,但它的宿主却不给它机会。
     喜宝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几摞账本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账本极厚,每三年一本,共有数本。
     前些年记的尽是些鸡零狗碎的日常开销琐事,中间掺杂了秦举人的碎碎念,如:
     “初五,购米一斗,银二钱,出密铺,见路边乞儿与吾儿年纪相仿,赠铜钱一枚。唉。饶是乞儿无缕又无褴,馊饭残羹勿处檐,吾虽不宽裕,但仍有一隅傍身之处,幸也。若吾以后为朝官,必为百姓请命,世间再无乞儿嗟食!!”
     “十二,支后院修缮木料费,银一两,痛也哀哉!鬼佬欺我!问可否赊账,讥吾没钱修什么后院!”
     “十九,母病,囊中羞涩,无钱抓药,想求外嫁姊妹接济,却不知其踪迹,多方打听,得知被卖入花楼...遮面去求,得银五两,愧也。待显贵发达,定救姊妹于水火之中。”
     “初七,补衣...三文,悲呼悲呼,日后再也不找此绣娘,补衣竟留线头。书院同窗笑吾与乞儿相同,几乎羞愤欲死。”
     ……
     “母逝,哀也。”
     一笔笔,一桩桩,都是拮据的流水账,处处透露着因为钱财带来的窘迫,很难想象秦举人这样的渣滓,以前竟然还有些像人的样子。
     但从靖巍年开始就变了,有一则账目吸引了喜宝的注意:“十八,付张裁缝成衣工钱及料钱,银三两。夜宴必不能太寒酸。若此事能成,再无人能欺辱与我!”纸张泛黄,墨迹斑驳,字迹因为记录的匆忙或刻意而显得有些潦草。
     自打那时候开始,账本上的东西变得精彩起来,梅花印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从补衣服几铜板的开销,到几两的粳米,再到几十两的梅瓶,再到上百两的马车,逐步的变为千两的收入,秦家的衣食住行处处精细,秦举人甚至娶了好几房小妾,铜板再也没有出现在账本上。
     喜宝快速翻阅后续账册,秦举人家的收入共分为三部分,抛开那些明面上的田产地租收入,最大的黑金来源在另两本隐秘的“暗账”上。
     里面是别人的供奉,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秦举人的表弟们打着他的旗号,在广安县开了数家妓院赌场,每月与秦举人按三七分成,仅此一项,月入便高达数千两白银!
     然而这还不够,妓院的人从何而来?当然是人口买卖。
     为了多挣钱,秦举人同时也养了人牙子,账目上赫然记录着“收新货若干”、“转手获利”等赤裸裸的字眼!少女、青年,幼童……明码标价。
     再往下看,灾年期间,江淮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然而秦家的收入却在这人间地狱般的年月里,达到了巅峰!月入十万两,就算是大朝国一品大臣的年俸,也不过才三千六百两,他一个小小的举人,竟能敛财至此!!
     这不仅让喜宝想起他的...宴会,他的人肉宴,素华姐姐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喜宝强逼着自己看下去,这些黑金并未留在秦举人的库房里,在总账里面,每月的月末,无论收入如何,总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款项,被单独划出。
     没有物品名目,没有具体用途说明,只有一行干巴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情绪的小字:“付讫。”
     而在这“付讫”两个字的下方,就盖着那枚小小的、暗红色的梅花印记。
     一月复一月,一季复一季,一年复一年,那朵看似小巧无害的梅花,如同一个贪婪无底的黑洞,无声地、稳定地吞噬着由苦难不公汇聚而来的滔天血金。
     喜宝越看速度越快,秦举人连买卖人口、灾年食人这等丧尽天良的黑钱,都能大大方方,事无巨细地记录在暗账上,为何独独对这笔流向梅花印的巨款讳莫如深?
     谨慎到连一个字的说明都没有?只用一个冰冷的“付讫”和一枚印章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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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能说明:这枚“梅花印”所代表的存在,其地位、其威慑力、其隐秘性,远非秦举人手下那些开妓院的表弟、或是收黑钱的衙役可比。
     空间中的时间流逝缓慢,空间一炷香的时间,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喜宝伸向了最后一本供奉来往的账本。
     迎头便是一个看上去很熟悉的名字:郑良策。
     “郑良策....”
     郑良策?!
     记录“供奉者”的名单里,怎么会出现广安县前县令的名字?!喜宝能记得这个人还是因为当初与周慧交好,周慧的玉容膏被郑县令的女儿抢走了。
     此前远远见过一面,倒也是个正经人,但却在灾年时贪污赈灾粮,最后携款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巨大的违和感如同冰水浇头!一个堂堂朝廷命官,七品县令,为何要每月向一个举人“供奉”白银?而且数额不小,至少百两起步。
     这完全颠倒了官绅之间的权力结构。
     一条冰冷刺骨的线,瞬间将所有碎片串联起来!
     郑良策不是“供奉”秦举人!他和秦举人一样,都是“供奉者”!他们供奉的对象,是同一个。
     这就像阿财给她讲的儿时科普故事,就像蚂蚁一样。
     那枚梅花印记,就是这庞大黑暗脉络中的“蚁后”,它深藏于无人知晓的巢穴深处,无需亲自捕猎,无需暴露行踪,只需释放出无形的信息素,便有无数如同郑良策、秦举人这样的“工蚁”,在各自的领域疯狂攫取资源,再通过隐秘的渠道,将最精华的食物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蚁后身边,供养它不断膨胀的野心和力量。
     郑县令是供养者。
     秦举人是供养者。
     那么背后之人,是否也要她做供养者?他们到底在供养谁?供养的目的又是什么?大朝国上下,供奉他的人又有多少?
     喜宝的精神一凛,不由猜测起来,那是否,“盐婆教”也是他的供养者?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
     “财财,帮我整理一下账目,任何可疑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收到!”阿财俏皮的打了个转,随即开始了数据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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