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舒展，气氛肃穆，待检阅的兵马数万排成一列列的，横是横，竖是竖的，铁甲铮铮，威风凛凛。
身着明黄龙袍的宣和帝，在一群皇子、王公大臣及近卫的簇拥陪同下，随着乐炮和军鼓声后，自正门浩浩荡荡而来，登上了黄毡铺地的阅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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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泱泱，一年一度的禁军冬训阅兵，正式开始。
一开始先是各部的日常操演，每营拨出一千精兵，阵前操演，都是按照往年的旧例，不算什么稀奇。
李松青站在高台东后侧，身侧分别是防城卫北军防御使，周熠，和皇城司近卫军统领，谢秉珩。
北军和近卫军演示完后，便是李松青所掌管的北衙六卫了。
不过这支队伍一压轴上场，气势明显同前两支不同。
号角呜呜吹响后，千人列阵鸦雀无声，动作稳如磐石，喝如霹雳，抬手间双足更是齐落如惊雷，连缨枪摆动都分毫不差，更别提满场那股锐不可挡的铁血森然之气了！
在禁军之中，有血性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能练出像战场一样的气势，那倒是少见。
阅兵台上原本还有些随意的众人，看到这场面都有些挪不开眼了。
这北衙六卫统领皇城全域防务，一向是内城核心防卫力量，内部派系复杂，盘根错节的，历年来的冬训上向来都是垫底的。
定远侯接手北衙不过几月，自从上次救驾有功，他便带着自己的人强势接过北衙权柄后，整个北衙的风气就开始慢慢焕然一新。
彻底上位当月，他就雷厉风行地办了好几件大事，又以铁腕手段，汰换了昔日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一批蠹虫。
盘踞已久的关系户，突然遇上他这么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又不按规则出牌的狠角色，只不声不响收拾了几个立威后，便再也不敢闹幺蛾子，只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整个北衙也自此注入了新的魂！
“李侯好本事！”
周熠收回落在阵上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酸意和凛然，颇有些复杂地看向李松青。
他这防御使的位置，也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自然看得出北衙军如今的含金量有多高。
想起自己摸爬打滚多年才堪堪站稳脚跟，而对方的出身比自己还不如，却一路封侯拜将，圣眷浓厚，更想起京中关于“陛下赐他“先斩后奏之权”的传闻，心下一时五味杂陈，危机感迅速油然而生。
“周防使过誉了，都是为陛下效命！”
李松青谦虚一语，似乎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平淡地挡了回去。
周熠被这不咸不淡地话一噎，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反倒显得自己着了相，顿时讪讪的，无话可说了。
李松青倒没怎么注意他的情绪，他看着台下肃立的北衙队列，陛下的那句，“朕的禁军，不能只是些不中用的花架子，朕要的是能握在手里的利刃，一把始终随朕心意，只向该向之处，不生旁骛的利刃！”之语，在他的耳畔萦绕不散。
一旁的谢统领余光瞟了瞟他，倒是面色淡定得很。
阅过军容后，就是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操演了。
皇城、宫城内外禁军一共三十九个营，每番操演，必是四营同演，各营抽签，对阵不一。
蒋风作为此次北衙阅兵的统领，前去抽签时，刚好抽到防城北军的五营。
礼官唱号，蒋风提着马缰，英姿飒爽地领兵入场。
两军阵前对垒，刀戟林立，寒光森森。
两位主将抱拳示意，四目相接后，对垒正式开始。
李松青带兵向来讲究出其不意，速战速决，蒋风先前又是跟着他统率铁骑营的，故此颇有他的一些风范，深受其影响。
稳稳立于阵眼，蒋风观察着敌军阵型，手中的令旗一挥，北衙的士兵便灵活而又迅速地变换阵型，只几个来回，便在点到为止间迅速把胜负定下。
从头到尾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但北衙军摆出的稀奇阵型，各部默契的配合，招式的凌厉之气，看得阅台上的一干王公大臣低声议论，精神都逐渐抖擞了起来。
“齐老将军眼光果然不错！”
“这小子有点能耐，这么短时间就能把北衙军练到这份儿上……”
老将军面上虽然依旧沉稳，但也不经意间捋了捋胡须，骄傲之气溢于言表。
“陛下！”
谁料对垒才刚结束，五营统领便出列，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竟不顾御前体统高声抗议。
“启禀陛下，北衙所练阵型，根本不在此次操演的常规战法之内，他们这般用奇招，分明是投机取巧，故意使诈！末将求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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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冬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