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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塌顿被遁[2/2页]

诸天万界革命 无处安放的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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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两行滚烫的泪水,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向更遥远的西方,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和一丝认命的麻木:“单于…汉人的刀锋…指向了北海…这里…也非久留之地了。长生天的旨意…或许…更西边…更遥远的太阳落下的地方…才有…我们最后的草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散在呼啸的寒风中。
     蹋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绝望。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不再看南方。目光投向老萨满手指的方向——那西方铅灰色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苍穹与荒原。那里有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身后是冰冷的贝加尔湖和汉人追命的告示,前方,是未知的、吉凶未卜的绝路。他像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雕,僵立在刺骨的寒风里,只有眼中那点不肯熄灭的、混杂着仇恨与茫然的光,证明他还活着。
     右北平郡,太守府温暖的议事厅内。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北地深秋的寒意。公孙瓒一身锦袍,志得意满地踞坐主位,面前几案上摊开着一幅巨大的北疆舆图。图上,代表辽东郡、右北平郡、辽西属国、辽东属国的区域,已被朱砂鲜明地圈画出来,而代表素利、弥加、丘力居、蹋顿等强大部落的狼头、鹰隼标记,则被粗暴地涂抹掉,一条条象征其仓惶逃窜路线的虚线,最终都汇聚指向地图最北端那片代表贝加尔湖的蓝色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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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伯圭兄此番拓土安边,功在社稷!”公孙瓒麾下一位心腹将领兴奋地抚掌大笑,声音洪亮,“经此一役,乌桓诸部胆裂魂飞!辽东、辽西千里之地,自此尽入我白马将军囊中!此乃不世之功!”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与赞叹之声。公孙瓒捋着短须,矜持地微笑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雄心与快意。他目光扫过地图,落在贝加尔湖的位置,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北疆既定!待来年春暖,本将当提精锐之师,彻底荡平这北海残寇!让胡尘永绝我汉家边塞!”
     喧嚣的赞誉声中,厅堂角落,戏志才裹他那件似乎永远也捂不暖的玄色貂裘,安静地坐在炭盆旁。跳跃的炭火在他深陷的眼窝里投下摇曳的光影,却驱不散他脸上那层病态的苍白和眼底沉淀的幽邃。他仿佛与厅中的热烈气氛格格不入,他的手指,缓缓地、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在地图的边缘摩挲着。
     他的指尖,越过了那片代表贝加尔湖的蓝色,继续向西,向西…滑过舆图上大片大片模糊的、未标注的空白区域,最终停留在一个遥远得近乎传说的地方——那里用极小的字体标注着两个古老的汉字:“大秦”(罗马)。
     赵云一身风尘,按剑侍立在戏志才身侧不远。他银甲上沾染的洗不净的暗红血痕,无声诉说着北疆的烽火。他目光沉静,看着戏志才那在舆图边缘缓缓移动的手指,看着他指尖最终落定的地方。
     “赵将军,”戏志才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厅内的喧嚣。他并未抬头,目光依旧凝在舆图那遥远的西方,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幽深、仿佛洞察了某种历史轨迹的弧度。他抬起枯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个“大秦”的标记。
     “火凤已燎原…”他低语,声音沙哑如同梦呓,却又清晰得让近旁的赵云心头微凛,“这些燎原的火星,既已西去就该让更西边的胡骑也尝尝我汉家边塞的灼热了。”
     炭盆的火光噼啪一声轻响,爆出几点火星,映得戏志才苍白侧脸上那抹笑意,诡谲莫测,仿佛预言,又似诅咒。赵云顺着他的指尖望向舆图尽头那片未知的空白,握剑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北海的风似乎穿透了厅堂的温暖,带来一丝遥远的、铁血与烽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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