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彻底被贪婪吞噬。那声音再次诱惑:“还不够…那香囊…那丝线…也给我…它能换来更多的欢乐…” 朱七眼中再无犹豫,他翻出珍藏的香囊丝线,毫不犹豫地将其投入了燃烧的油灯中!
丝线燃烧,散发出最后一缕淡淡的兰花香,随即化为灰烬!
更浓郁的邪异气息钻入朱七体内!他感到一种病态的亢奋与“强大”!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开始在镇上四处游荡,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他宣扬“及时行乐”,鼓吹“人生苦短,不如尽欢”,嘲笑辛勤劳作是“愚蠢”,煽动人们追求“极致的欢乐”。他的话语如同毒药,精准地击中了那些被富庶生活消磨了意志、内心空虚的人们。
越来越多的人被他蛊惑,开始沉迷享乐、赌博、放纵欲望。锦绣镇的风气…开始败坏!而朱七,则成了“失乐园”最早的“座上宾”,享受着用“窃玉盗香”换来的、带着强烈空虚感的奢靡生活。
当朱七彻底献祭了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美好情愫”的欢乐,他灵魂深处那道连接虚耗鬼本源的门户…被彻底打开了!
他不再仅仅是宿主,而是成为了虚耗鬼降临阳世的…“钥匙”!
他枯槁的身体内,虚耗鬼的邪气如同找到了最完美的容器,疯狂滋长、膨胀!他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诡异,眼中时常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在虚耗鬼的操控下,朱七的蛊惑能力达到了顶峰。他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他要将整个锦绣镇…变成他的“乐园”!
他利用虚耗鬼赋予他的邪异力量,开始有意识地、大规模地窃取全镇生民的“欢乐”!
他混迹赌坊,在赌徒赢钱的狂喜瞬间,悄然窃取其心中关于“赢钱”的欢乐记忆,只留下无尽的贪婪与下一次翻本的执念,使其越陷越深。
他流连欢场,在舞者纵情欢愉的刹那,窃取其心中关于“舞姿与赞美”的欢乐,只留下麻木的躯壳与对空虚的恐惧。
他甚至在街巷游荡,看到孩童纯真的笑脸,便悄然靠近,窃取其心中关于“泥坑、蟋蟀、麦芽糖”的童真欢乐,只留下空洞的眼神与麻木的表情。
他更利用虚耗鬼的力量,将窃取来的“欢乐”进行污染与异化,混合着五石散的迷幻气息,在“失乐园”中散播!
这种被污染的“欢乐”,如同最烈的毒药,让人在短暂的、虚假的亢奋后,陷入更深沉的空虚与绝望,从而产生更强烈的怨念!而这些怨念…正是虚耗鬼最渴望的养料!
在朱七和他体内的虚耗鬼的疯狂窃取与污染下,锦绣镇以惊人的速度沉沦。
财富如流水般在赌桌上消失;家庭在放纵与绝望中分崩离析;曾经勤劳的工匠变得怠惰;曾经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变得麻木;天真烂漫的孩童变得空洞…整个镇子弥漫着甜腻的异香与绝望的气息。
富庶的外壳下,是灵魂被掏空的枯骨!
最终,那座原本唱堂会的戏楼,被彻底改造成了汇聚所有堕落欲望的魔窟——“失乐园”!
而朱七,则如同鬼魅般,终日蜷缩在赌坊最阴暗的角落,脸上挂着那僵硬诡异的笑容,眼中一片死寂的灰暗,成为这“乐园”中…最可悲也最可恨的“毒源”!
他手中的玉笛碎片和香囊丝线,是他心中仅存的、关于过去的微弱印记,也是他彻底沉沦的…罪证!
朱七最终在“失乐园”的极乐幻境中,因吸食过量五石散而暴毙。死时枯瘦如柴,脸上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
因其生前引虚耗鬼入世,窃取全镇生民之财帛、欢乐、希望、乃至灵魂,导致锦绣镇化为“失乐园”,怨念滔天,罪业深重!其魂无法正常轮回,滞留于轮回池二十三载!
在轮回池中,朱七的魂体非但没有洗清罪孽,反而因与虚耗鬼邪气深度勾连,戾气日益深重!
他怨恨那些“不识好歹”的镇民,怨恨玉娘为何不选择他?,更怨恨将他视为“钥匙”又最终抛弃他的虚耗鬼!
滔天的怨念缠绕其身,使他魂体枯槁,面容扭曲,却始终保持着那僵硬诡异的笑容,如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他手中紧握的玉笛碎片和香囊丝线,散发着微弱却纯净的雅致气息,与他周身弥漫的污秽怨毒形成刺眼的对比,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堕落与背叛!
他已成为…欢愉之毒,绝望之源的具象化!
是“失乐园”怨念阴云中…最核心、最污浊的一缕!
沈砚看着那被冰封的朱七魂体与欢乐光晕,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主判大人对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这并非湮灭,而是…最精准的冻结与镇压!
如同最高明的画师,以枯寂为墨,瞬间定格了混乱与邪恶!
然而,就在这死寂降临,仿佛连时间都凝固的瞬间!
“失乐园”上空,那翻滚的怨念阴云核心深处,那点散发着妖异粉红光芒的邪异气息,猛地剧烈搏动起来!
一股冰冷、贪婪、带着无尽戏谑与恶意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尖锥,穿透空间,无视了枯寂之力的冻结效果,狠狠刺向林木生!
这意念并非实质攻击,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冲击,充满了挑衅与轻蔑!
同时,在赌坊最深处的阴影角落里,一个模糊的、猩红的袍影一闪而逝!
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嗤”笑声!
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枯寂之力的不屑与赤裸裸的挑衅!
仿佛在嘲笑这冻结一切的伟力,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笑声未落,那红袍身影竟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被冰封的朱七魂体上空!
虚耗鬼…真身初现!
它以意念挑衅,以鬼影示威,宣告着…这“失乐园”,是它的领地!
喜欢。
第6章 引鬼入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