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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也许我们的不只是同事[1/2页]

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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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味斋的宿舍楼藏在胡同拐角,墙根儿爬满了爬山虎,秋末的叶子红得像泼了把胭脂。邢成义背着蓝布包刚下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楼下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是陈露她们的声音,这伙人总是踩着饭点聚在一块儿。他下意识地把包带紧了紧,布包里的菜刀隔着帆布硌着腰,像揣了块硬邦邦的念想。刚走到楼门口,穿杏色毛衣的陈露就眼尖地瞅见他,手里的保温桶“当啷”一声磕在石阶上:“邢成义?你这是干啥?背着行李跟逃难似的!”她嗓门亮,惊得旁边的徐涛、李萌萌都转过头来。徐涛正给李萌萌手里塞橘子,见状赶紧把橘子往兜里一揣,两步跨过来:“成义哥,你这是……不干了?”他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素味斋后厨离了你,那糖醋里脊谁来炒?李厨不得急眼?”李萌萌和苏清远也围上来,两个姑娘都穿着食堂的蓝布围裙,围裙角还沾着点面粉。李萌萌性子软,拉了拉邢成义的胳膊:“邢哥,是不是受啥委屈了?你跟我们说,我们去跟李厨求情——上次我打碎了酱醋瓶,还是你替我认的错呢。”邢成义被围在中间,脸腾地红到了耳根。他这人脸皮薄,最受不了这样的阵仗,赶紧摆手:“别瞎猜,没不干。”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放得像蚊子哼,“李厨让我去总店帮几天忙,我想着今晚过去,提前适应下环境。”“总店?”陈露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保温桶往石阶上一墩,“鱼翅档口那个总店?听说那儿的王师傅脾气跟炮仗似的,你去那儿遭罪?”她上下打量着邢成义,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是不是因为……王红梅?”这话戳到了点子上,邢成义的耳朵更红了,像被灶火燎过的烙铁。他正琢磨着怎么回话,身后突然窜出个壮实的身影,是熊立雄——这小子刚从后厨换了衣服出来,军绿色夹克敞开着,露出里头印着“素味斋”字样的文化衫。“邢哥!”熊立雄一把抢过他肩上的蓝布包,掂量了掂量,“多大点事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不由分说就把包往肩上一甩,大步流星往楼梯上走,“行李我先给你放回去,今晚说啥也得留你喝两杯——我昨儿刚发了奖金,正好请大伙撮一顿!”“哎你这……”邢成义想拦,却被陈露她们拽住了。陈露胳膊一扬,把保温桶塞给李萌萌:“走!就去巷口那家‘老北京菜馆,他们家的锅贴刚出锅能烫掉舌头,正好给邢成义饯行!”徐涛已经掏出手机开始订座,李萌萌拉着苏清远的手笑:“我要吃拔丝地瓜,邢哥最爱吃这个了。”苏清远抿着嘴笑,偷偷往邢成义那边瞥了一眼——她平时话少,却总在邢成义炒完菜后,默默递上一杯晾好的茶水。邢成义站在原地,看着熊立雄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身边姑娘们叽叽喳喳的笑声,心里头像被撒了把糖,甜丝丝的又有点发涩。他在素味斋这半年,天天在后厨跟锅碗瓢盆打交道,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被人惦记过。
     老北京菜馆的门帘是红绸子的,一掀就飘出股酱肘子的香味。熊立雄把行李送回去赶过来时,陈露已经点好了一桌子菜:锅贴冒着热气,拔丝地瓜裹着晶亮的糖丝,酱肘子切得薄如纸,连邢成义爱吃的拍黄瓜都撒了芝麻。“坐!”熊立雄把邢成义按在主位上,自己拎了瓶二锅头往桌上一墩,“今儿咱不醉不归——哎不行,明儿还得上班,那就少喝点,意思意思。”他给每人面前摆了个玻璃杯,倒酒时手却往邢成义那边偏,给他的杯子斟得满满当当。陈露“啪”地打掉他的手:“少给邢成义灌酒,他明儿还得去总店报到呢!”她抢过酒瓶,给邢成义换了杯酸梅汤,“喝这个,解腻。”徐涛啃着锅贴含糊不清地问:“成义哥,你真要调去金沙食府啊?刚才立雄跟我们说了一嘴,说是为了王红梅?”邢成义舀了勺酸梅汤,冰凉的甜水滑过喉咙,才敢抬头看众人。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认真地说:“红梅刚到金沙,我不放心。她在老家从没出过远门,上次去买木梳,连公交站牌都看不懂。”他想起王红梅攥着他袖口问“这302路是不是到食府”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我离得近点,她有难处喊一声,我能听见。”“傻样儿。”陈露嗤笑一声,眼里却透着热乎气,“上次王红梅来后厨找你,站在门口跟个鹌鹑似的,我就知道你俩准成。”她夹了块拔丝地瓜放进邢成义碗里,“不过金沙食府的工钱可比素味斋低,你真乐意?”“钱少点不怕。”邢成义扒拉着米饭,声音闷在碗里,“我娘跟我说,日子是俩人过出来的,不是钱堆出来的。”他忽然想起李厨的话,抬头望着众人,“李厨说我能去总店过渡,还让我跟王师傅学发鱼翅。他说‘做菜得有嚼头,做人得有盼头,我现在的盼头,就是看着红梅在金沙站稳脚跟。”熊立雄“砰”地跟他碰了下杯:“邢哥你这话说得在理!想当年我刚来素味斋,连菜刀都不会拿,是你手把手教我切土豆丝,说‘切菜跟做人一样,得匀实。现在你要走,我虽说舍不得,但知道你是为了正经事,我支持你!”李萌萌眼圈有点红,戳着碗里的米饭小声说:“以后没人给我们修饭盒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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