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躁动?他尝试引动一丝玉简之力,指尖刚触及简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微弱滞涩感传来,仿佛清泉中混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油污!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岑仲昭心头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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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收集…‘根源之力?”岑仲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以信物为引,汲取各家族、各部落传承千年的本源印记…每一次仪式,每一次异象,都是在与这片土地下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力量建立更深的联系…他在喂养它!”这个推测让他背脊生寒。祭司索要信物,根本不是为了合作,而是在进行一场规模更大、目标更恐怖的“血祭”!而玉简的异常反应,似乎印证着那被祭司喂养的“东西”,已经开始对代表天地正序的玉简之力产生了干扰和侵蚀!
“大人,”亲卫统领脸色难看地补充,“我们尝试追踪祭司落脚点的人…又失踪了两个。最后传回的消息很混乱,只说…看到一片移动的、会吃人的影子…”
“奉姑娘那边呢?”岑仲昭突然问道。
“奉姑娘将自己关在院中,已三日未出。院外能隐约听到…压抑的痛哼声。她似乎…在极力对抗着什么。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她留下的警示符一直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岑仲昭闭了闭眼。奉清歌的反常,显然也与祭司日益活跃的力量有关。那块染血的残片…西南绝域…祭司召唤的古老力量…线索正在指向同一个令人不安的源头。
城西小院,门窗紧闭。
奉清歌蜷缩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汗水浸透了她的单衣,几缕发丝黏在苍白的额角。那块贴身收藏的染血金属残片,此刻正隔着衣物散发出一种灼热而邪异的气息,如同烙铁般烫着她的皮肤!脑海中,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疯狂闪现: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在蠕动…无数扭曲的符文在血管中游走…凄厉绝望的哀嚎在灵魂深处回荡…还有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在血色的月光下,向她伸出了枯骨般的手!
“呃啊——!”又是一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袭来,奉清歌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叫压了回去。她颤抖的手伸入怀中,紧紧握住那被层层包裹的残片。入手不再是冰冷的金属感,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拥有心跳般的脉动!那残片上干涸的血迹,在无人察觉的包裹深处,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吸收着她因痛苦而逸散出的精神力量,其下那些诡异的刻痕,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微光。
“滚…出去!”她凝聚起全部意志,在识海中发出无声的咆哮,试图驱逐那些入侵的幻象和低语。清冷的月华之力在她体内艰难流转,与那残片散发出的、源于祭司仪式的邪异力量激烈对抗着。每一次对抗,都如同在灵魂深处刮起一场风暴。
就在她几乎要被那痛苦和混乱吞噬的瞬间,脑海中那些疯狂闪回的画面里,一个细节被无限放大——在那片蠕动阴影的最深处,在无数扭曲符文的源头,似乎…矗立着一座巨大、古老、由无数骸骨和金属残片垒砌而成的…祭坛!其形状,竟与她手中这块染血的残片边缘的撕裂痕迹,隐隐吻合!
这个发现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寒意和一种宿命般的窒息感。她的身世之谜,她所承受的痛苦,与那祭司所图谋的、正在邕州城外疯狂汲取“根源”之力喂养的古老阴影,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她不是旁观者,而是这恐怖漩涡的中心!
院外,奉清歌布下的警示符,红光猛地炽盛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力量。
葬龙涧深处,子夜时分。
雾气浓得化不开,带着刺骨的阴寒,弥漫在嶙峋的怪石和深不见底的裂谷之间。月光在这里被扭曲、吞噬,只留下惨淡的微光。一处天然形成的、宛如巨兽张开大口的石窟前,地面被清理出来,以不知名的暗红色粉末画出了一个巨大、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法阵。法阵的线条扭曲盘绕,中心却是一个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空洞。
祭司独自站在法阵中央,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似乎就匍匐在他脚下。灰色的斗篷在浓雾中几乎隐没,唯有那张青铜面具,在周围几块自行悬浮、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奇异矿石映照下,反射着冰冷死寂的光。
他微微仰头,面具朝向浓雾遮蔽的天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无声的寂静中,法阵边缘的暗红色粉末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极其缓慢地沿着纹路流动,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浓雾深处,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脚步声。
司徒明远的身影在雾气中显现出来。他孤身一人,未带任何护卫,脸色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苍白。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紫檀木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法阵中央那个如同深渊入口般的灰色身影,充满了挣扎、恐惧,以及一丝被贪婪点燃的疯狂。
他停在法阵边缘,离那流动的暗红粉末仅一步之遥。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紫檀木匣。匣中,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洁白无瑕、内部仿佛有氤氲云气缓缓流动的玉璧显露出来。正是司徒家的传承至宝——流云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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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璧出现的刹那,法阵中心那漆黑的空洞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悬浮的幽绿矿石光芒也猛地一盛!
“东西…带来了。”司徒明远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祭司缓缓低下头,青铜面具转向司徒明远和他手中的玉璧。兜帽的阴影下,两点幽光如同寒潭深处的鬼火,锁定了那散发着温润云气的宝物。
“放…下。”冰冷的低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司徒明远的耳膜。
司徒明远身体剧烈一颤,眼神中的挣扎达到了顶点。流云璧…司徒家的根啊!献出去,等于将全族的命运交予这个不知是神是魔的存在!然而,葬龙涧外,南宫烈那如芒在背的威胁,青梧卫步步紧逼的压力,还有那能“引动地脉、改易风水”的逆天诱惑…最终,贪婪和恐惧压倒了一切。他闭上眼,牙关紧咬,猛地将盛放着流云璧的木匣,抛向了法阵中心,抛向了那个漆黑的空洞!
木匣划破浓雾,直坠而下!就在木匣即将落入那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
祭司宽大的袖袍猛地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住了木匣!那洁白无瑕、云气氤氲的流云璧,竟硬生生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木匣中扯出!玉璧离匣的刹那,其内部温润的云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疯狂地涌动起来,试图挣脱!
然而,祭司枯瘦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爪,隔空虚虚一抓!流云璧上猛地爆发出一圈刺目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却充满了无尽悲怆与绝望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撕裂了!
司徒明远如遭雷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块!那是源于血脉深处的剧痛!
流云璧的光芒瞬间黯淡,内部氤氲的云气消失无踪,变得如同普通的顽石。而一缕极其精纯、散发着淡淡云霞光晕的本源气息,被祭司强行从玉璧中剥离出来,如同活物般在他枯爪般的五指间扭曲挣扎!
“不…!”司徒明远发出绝望的嘶吼。
祭司对司徒明远的惨状视若无睹。他看也未看那失去光泽的玉璧,任由它如同垃圾般坠落在法阵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五指间那缕挣扎的云霞本源上。他口中再次发出那种非人的、破碎扭曲的低语,音节古老而亵渎。
随着他的低语,五指间的云霞本源被强行压缩、扭曲,最终化为一点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炽亮光点!他屈指一弹!
咻!
那点炽亮的光点如同流星,精准地射入法阵中心那漆黑的空洞之中!
轰——!
整个葬龙涧仿佛都震动了一下!那漆黑的空洞猛地向内塌陷、收缩,随即又如同心脏般剧烈地搏动、膨胀开来!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冰冷、死寂、却又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庞然意志,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被打扰,带着一丝被“美味”唤醒的贪婪与满足,从那搏动的黑暗中弥漫而出!浓雾被无形的力量搅动,形成巨大的漩涡!法阵边缘的暗红色粉末瞬间燃烧起来,化为跳跃的黑色火焰!
司徒明远被这股恐怖的意志余波扫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再次喷出大口鲜血,昏死过去,脸上犹自凝固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祭司站在法阵中央,承受着那恐怖意志最直接的冲击,灰色的斗篷在无形的风暴中猎猎作响。他缓缓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这来自深渊的回应。青铜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饱含了某种病态愉悦的叹息。
“滋养…继续…”他低语着,目光似乎穿透了浓雾,投向了邕州城的方向,也投向了更遥远的西南绝域。“盛宴…才刚刚开始…”
他身后的浓雾中,几个新加入的、献上了传承信物的身影悄然浮现,眼神空洞而狂热,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他们跟随着祭司,如同融入浓雾的幽灵,消失在葬龙涧的更深处。原地,只留下昏迷的司徒明远,碎裂的流云璧,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法阵,以及那缓缓平复、却依旧散发着无尽寒意与饥饿感的黑暗空洞。
喜欢。
第256章 神秘祭司动,血月祭新章[2/2页]